幽离今天的所作所为,无非又是对幽琴歌的另一番羞辱。大庭广众之下,他竟携晋王妃远去,此情此景,只怕今日过后便会在宫中传开,晋王颜面扫地不说,只怕更会令天下人耻笑,如此大仇,又怎可能忍得下。
回到驻地,众人看到裴瑟立于幽离马上,俱都不敢多看。
原本迎接幽离的凌画扇,远远的看到他马上的裴瑟,只托着额道了一句,“哀家乏了。”便领着一众下人离去。
而偏偏这群人中,却始终有一人任凭他人怎么劝说都不肯走,死死的盯着那马背上的人。
裴瑟远远的便看到驻地有很多人候在那里迎接,一时间竟有些不敢抬头。
幽离率先翻身下了马,他回过头来朝裴瑟伸出手,裴瑟看了他眼,只觉芒刺在背,最终还是朝他伸手,被幽离抱下。
“王妃!”看到她的腿受伤,有宫人立刻上前搀扶。
裴瑟被众人扶住往自己的营帐方向走去,身后,有一人却径直跟了上来。
裴瑟看了他眼,急忙别过头,幽希然也不说话,直到众人将她搀回营帐,这才立在门口冷然看着她道:“怎么?受伤了?不是想尽方法逃跑来着?为何又与皇叔扯到了一起?”
裴瑟见他语气咄咄逼人,深知自己理亏,遂不开口,踌躇立在原地。
“怎么?现在哑巴了?”幽希然显然有些气呼呼。
见裴瑟依然不动,他干脆自顾坐在了一旁凳子上自顾饮了杯茶,闷闷不语。
裴瑟悄悄抬头看了他眼,见他神色郁愤,遂转身从随行的包裹中掏出了一直随身带的茶叶。
她向来喜欢饮茶,所幸,幽琴歌这人对茶艺似也有研究,府中储存的都是上好的茶叶,这次随行,裴瑟不由带上了少许,眼下看来倒是派上用场了。
她亲自泡了杯茶,一瘸一拐的走到幽希然身边,道:“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你与晋王是兄弟,我如果敢对你说实话,所以一时情急……”
她拉住幽希然的手,注意着他神色的将泡好的茶杯塞进他手中,察觉到他面色轻缓,急忙搬了凳子坐到他身侧解释道:“你瞧,我药晕了你,可是我也坏人有坏报了,这不,才弄晕你不久,我便跌入山谷扭伤了腿,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女子这一回可好?”
她说着,刻意将受伤的腿递给他看。鞋子上的血液虽干,但血迹仍在,果然,幽希然一见,原本板着的面孔顿时缓解下来,反倒是有些焦急的握了裴瑟的脚裸:“怎么伤成了这样?”
裴瑟心下一松,急忙道:“还不是因了山路难走,我昨夜跌入山谷幸得摄政王相救,但是今早随他一起出谷的时候却一不小心被石子划伤了脚。”
她刻意将幽离附带进去,果然,幽希然面色先是一凝,而后竟缓缓浮上一抹欣喜,只见他迅速抬头看向裴瑟道:“所以你并不是喜欢皇叔?”
裴瑟一怔,为何要说她喜欢幽离?
但不可避免的,被幽希然如此提到,她脑海中竟闪过幽离强吻她那一幕,只觉面上微热,急忙别过脸起身道:“我要上药了,你还要在这里吗?”
幽希然一顿,似是思虑了下,这才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
见到他出门,裴瑟这才松了口气。
等了片刻种,估摸他走远了,她急忙走出营帐,四下询问那些侍卫道:“裴然去哪里了?”
“她护主不力,本王贬她去厨房帮忙了。”
突的一道声音落在耳畔,裴瑟一惊,只见幽琴歌一袭白衫出现在门口,见裴瑟看他,他眸光一瞥对一旁的侍卫道:“你们下去!”
待侍卫退下,他又转向他身后侍卫道:“晚膳本王就在王妃帐中用,你们去准备,顺便同夫人说一声,本王今晚宿在王妃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