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得你的名位,我可舍不得我的宝贝银子,若是南渊真的破了边防,我可会一夜间变成了乞丐。”提起银子,她两眼发光的望着风萧凌。
风萧凌抬手轻刮她的鼻尖,笑道“好吧,为了娘子的心血,为夫会捍卫你的银子。”
虽然她这般说,但他心下明白,她并非如此看中那些冷冰冰的银子,只是怕他百年后,会得人唾弃。
离去前,他将沁儿紧紧的抱在怀中,附在她的耳畔小声道“若我能放下尊荣名位,更不在乎日后是名垂青史或是万人唾弃,你会将我留下吗?”
“今日我若阻你,他日你必有遗憾,我不想你的心里除了我,还放着别的事,我等你来接我。”她笑,瘦弱的手臂同样紧紧的回抱着他。
离开孤山,他跃身上马,一路疾驰,直到出了邺城的地界才缓缓放慢速度,时不时的回头望向孤山的方向,只是一路沙尘遮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你为何不带嫙儿一起走?”他看向身侧的阿四,换做是他,沁儿若身体健康,他一定不舍。
“夫人虽然有人照顾,可毕竟都是大男人,有些事不周到,虽然嫙儿有时笨手笨脚的,和夫人做个伴,解解闷也很好,毕竟我们回陵西城也不是享清福,终归是不放心。”说道最后,阿四才说出最重要的一点。
他已有多日不曾与青庄联系,陵西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眼下回去,也不知是福是祸。
“等到了谷城,我们还是乔装一翻在走吧,毕竟王爷现在可是在前线呢!”风萧凌的容貌太过扎眼,很容易让人一眼记住,所以他们不得不低调一些。
连日赶路,他们总算在城门下禁的前一刻进了陵西城,如今的陵西城,已和两月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陵西城虽然不是很富裕,可夜里也是极为热闹,如今的街道冷清不说,家家都是大门紧闭,而且每隔半刻便会遇到巡逻的卫兵。
一队巡逻的守卫,拿着火把将他们七人围在中间,按着腰间的佩刀,戒备的问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阿四拿出腰间的腰牌,扔到对方的手上,大声说道“我们是陵西王府的侍卫,王爷数月前有任务交代,今日才从外地赶回来。”
守卫将手中的腰牌翻看了半天,只是他也未曾见过王府的腰牌,无法辨认真假,所以不敢轻易放人离去。
“混账东西,连王爷身边的卓侍卫都不认识。”来人怒斥一声,从火光中走了出来。
看清来人,阿四翻身下马,向前跨了两步,拱手道“原来是武城主,真是许久不见。”
武婓笑着问道“听闻卓侍卫出门多日,不知这是去了哪里?”随即解释道,“卓侍卫别误会,这也是例行公事。”
“王爷派我去了一趟陵南,其他的我也不便多说,如果武城主不信,大可以去问我家王爷。”
嗒嗒的马蹄声,引起众人的注意,向后望去,只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青庄翻身下马,道“最近城中戒备森严,王爷知道你回来一定会受阻,特地让我来接。”许久未见,青庄兴奋的上前拥住阿四,一番关心的问候过后,才发现武婓也在身侧。
“原来武城主也在,恕青庄失态,王爷现下正在府中等候,武城主若是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可以一同前往。”看见武婓的那一刻,青庄瞬间变了脸色,与刚才的热络相较,冷的慑人。
武婓笑的勉强,有些尴尬的说道“青庄兄弟亲自来接,吴某自然是信的过,询问也不过是例行公式罢了。”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带人先行离开了。”青庄翻身上马,回身望了阿四一眼,“我们走”
望着几人走出视线,武婓身边的侍卫不甘的说道“大人,我们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此时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来日方长!”武婓平静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波澜,只是冰冷的声音让这炎热的夏季骤降了几度。
刚踏入府中,风萧凌便觉得气氛不对,他不动声色的跟在阿四与青庄的身后,直到进入他的书房,那股被人监视的感觉才褪去,扯去脸上的面皮,脱去一身的侍卫服,出声道“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出了什么事?为何你对武婓好像有深仇大恨一般。”
青庄暗暗咬牙,道“王爷有所不知,王爷刚出陵西边界时,属下曾命人给王爷捎过一封信,可事后属下发现,王爷并没有收到那封,多方查探下,属下发现此信被人截了去,而此人正是武婓的人,只是苦无证据。”
“如此说来,本王在林府外遇刺也很是可疑,当时虽有疑惑,只是未曾细想,林府内外半数以上都是他的人,若不是有人照应,那名刺客怎能如此轻易的接近。”如今提及此事,他的心下也清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