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婼本欲会骂他,可看到他肩胛的伤时却突然不忍与他计较,何况他所言不差,自己确实很累赘,若不是护着自己,他也不会受伤。
再一眨眼之际,突然身侧一道森寒劲风袭来,顾汐婼扭头看去,只见一把利剑正猛速向自己刺来。瞳孔大瞠,嘴巴大张,那剑影在她瞳孔愈放愈大,可她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声来,脑子宛如黑客入侵,空白一片。
这一次,顾汐婼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
就在剑尖离她毫米之际,雪逸寒一个回身举剑格挡了黑衣人的偷袭。然而他们始料未及的是,黑衣人此招乃是虚招,他真正的目标是雪逸寒!
“小心!”
没来得及庆幸,就见那黑衣人向后翻跳一跃,一枚飞镖嗖的射向雪逸寒。顾不及多想,顾汐婼当即一把推开他,挺身挡了下来。
“婼儿!”待雪逸寒惊觉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上前接住她倒下的身子,袍袖一挥,数枚银针飕飕飞出,针针命中袭上前来的黑衣人。
砰砰砰――
全数倒地!
“王妃!”飞出一剑刺向身后唯一没有中针的黑衣人,张伯连忙奔上前来,“王爷,王妃怎么样了?”
看着顾汐婼陡然间变得青紫的嘴唇,雪逸寒微敛的寒眸仿若结了冰,“镖上有毒,走,速速回府!”
“是!”应声转身,张伯抬手一剑劈断了马鞍,随即转头冲雪逸寒道,“王爷,骑马回去吧!”
“撑住,婼儿。”腾出一只手飞速封住她几大穴位,雪逸寒打横抱起她纵身一跃飞身上马,“驾!”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骤然飞奔而去。
张伯正要跟上,却眼尖的瞅见一名犹在喘息的活口,当即上前蹲身,一把揪起那人领口,“把解药交出来!”
“没,没有解药……”黑衣人虚弱的睇了张伯一眼,倔强的撇过脸去。
“倘若今日王妃有个好歹,王爷定会拉着你们的家人一起陪葬!”见那黑衣人不肯交出解药,张伯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冷入骨髓,沟壑纵横的脸此刻看起来竟显几分狰狞,“想保你家人安全,。最好别质疑王爷的实力!”
“解,解药,在腰上……”说完这句,黑衣人脑袋一偏,嗝儿屁了。
哼!嫌恶的扔掉那人,张伯依言在那黑衣人腰上一番摸索,果然摸出一只袖珍白玉瓷瓶来,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皱,这才飞身跟上。那身形跃空之际,宛如鹰击长空,眨眼已失了踪迹,此等轻功,普天之下无几人能及。
太白楼的二楼窗户前,独孤沧绝屹立窗前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如春水般温柔的俊眸浅浅含笑,却让人看不透里边旖旎的情绪,性感的唇依旧微微上扬着迷人的弧度,负手而立,宛如真神般不染纤尘,仿若世间的一切都无法激荡起他眸底丝毫的静逸。
就连站在他身边的飞鹰,都蹙眉着看不懂他。
“飞鹰愚钝,既然爷肯定那硕王妃就是咱们要找的圣女,为何却眼看着她受伤而不出手相救?”憋了半天,飞鹰抿了抿冷毅的唇,终于问出了口。
“因为,那些人不会真的要他们的命。”依旧笑沐春风,独孤沧月低沉磁性的嗓音宛如来自天山般空灵,“如果我猜的没错,定是有心人推波助澜,借此促进他们感情的发展。”
“当年古籍上记载,圣女额上必有七彩莲花印记一枚,可是这硕王妃……”竟管独孤沧月推测和认可从未出过差错,可飞鹰还是不免怀疑,“而且,既然爷断定她就是圣女,那我们为何不直接把她带走……”
“时机未到,这也正是我为何不急着带她离开的原因。况且,别忘了我们此番来郡天的任务。”打断飞鹰的疑惑,独孤沧月不吝解释道,“惑心蛊对平常人的气味没有丝毫兴趣,只有历代圣女的气味才会令它们感到兴奋,圣女力量强大之时,必能操蛊为其所用,反之,力量薄弱时,必将遭致反噬,而惑心蛊的效用,正是迷窍心智,她在柳暗花明时,对我垂涎花痴的模样,正是因惑心蛊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