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好吧。”老板看我执意如此,无奈之下只得招呼店里小厮:“去把前几天收进库房那把筝拿来。”
我心中一喜,是古筝就更好了,我虽学琴较多,可却较为喜爱古筝,就连教授也常常夸我,古筝比琴弹得好。
等了一会儿,只见小厮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裹出来,往案台上一放,再掀了盖住琴身的棉布。一把红木筝赫然出现在我眼前,光泽柔润,色彩鲜明,共有十八根弦,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了,就是不知音质如何。
这把琴竟然会沦为库存品,真是浪费了。我心中忽然冒出个想法来,转身对老板笑道:“老板,若我能让你这琴买个好价钱,你要怎么谢我……”
老板怔了半响没说话,似乎不太明了我的意思。我又说:“若是我能让这把琴的价钱翻倍,老板,你当如何?”
老板终于明白我的意思,笑呵呵的说:“若真如此,那么在下也一定让公子满意。”
很好,他知道我要钱,可这算不算卖艺呢?
事到临头又生出一丝迟疑,唉,不管那么多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过过瘾。
手轻轻抚上弦,随意拨弄了几下琴弦,灵动的声音即刻传来,如山涧泉鸣,又似环佩铃响。
清脆悦耳的琴声铮铮响起,熟悉的旋律飘入我的耳中,令我情不自禁地跟着音乐吟唱起来: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娇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
一襟晚照
沧海一声笑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沧海一声笑
啦啦啦啦……
还记得那时候刚上大学,看电影版的笑傲江湖时听到这首曲子,就被它豪迈的江湖气概所熏染,每天都要抱着古筝弹上几回,以至于同学们一听到我练琴就逃之夭夭。因为这曲子听得她们耳朵都快出茧了,而我还乐此不彼。
抬眼见那老板正愕然望着我,满脸不可置信。
玄关处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张脸隐在阴影中,看不见他是何神情,唯那双乌黑的眸子熠熠发亮,里面写满了震惊。
方才太入神,也不知道萧磊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冲他粲然一笑,扭头对那店老板说:“老板,可还满意?”
老板乐的眉开眼笑,“满意满意,想不到公子琴艺超绝,在下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见谅。不知公子所奏之曲是何人所作,这天下竟有这等洒脱不羁的从容,实在令在下好生佩服。”
老板说的真挚诚恳,仿佛遇见知音一般,我不禁有些动容,但又不能实说,于是卖着关子道:“这是我故乡一位高人所作,他并不想让世人知道此曲为他所作,请恕我不可奉告,若是老板喜欢,且再听我弹一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