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人来了!”话说到一半,冷子兴突然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然后一拉蝶舞,躲到了墓碑只后。要知心头事,单听背后言,他想先看看来人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来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手里提着一个竹篮,步履蹒跚虚浮。看样子,是完全不会武功和法术的。她走到墓碑前,打开竹篮,从里面拿出了三个果盘放在墓碑前,又点燃了一把香插在香炉里。拿出一只酒杯和一壶酒,倒了一杯酒,用手指沾着杯中酒,祭天祭地,最后倒在地上。
“少爷,老奴又来看你了。昨天小雨发烧了,老奴就没有过来看您。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在意的。”说着,老妇人便在墓碑前坐了下来,“廿天前,是水韵选王大典的日子。我知道小少爷也在其中,便四处打听。听人说,小少爷没有登上王位,还受了重伤,吓得老奴的心差点跳出来。好在,小少爷他吉人自有天相,终于逢凶化吉,少爷就不用担心了。”
老妇人语声平和亲切,竟然似在与墓中之人唠家常。蝶舞已经猜出,这人一定是秦世博生前的家仆,所以才每日到这里来祭拜。正寻思着,身旁的冷子兴突然站起身,走到了墓碑前。蝶舞吓了一跳,已来不及阻拦了。
老妇人见墓碑后面突然冒出一个人,差点吓得昏过去,定睛一看又突然面露喜色:“少爷?”
“真的……那么像吗?”冷子兴心中一阵心酸。难怪母后很少正眼看自己,原来自己与那****了母后,杀死外祖父的人那般相似。
“不……不是,难道,是小少爷?”一阵迷惑过后,老妇人的表情更是惊喜,简直快要喜极而泣了,“小少爷,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冷子兴冷冷道:“来了又怎样?我只是恰巧路过此处而已,并非特意来看这个乱臣贼子!”
老妇人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说到:“小少爷,你……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父亲?少爷他并没有对不起你!也从没对不起任何人!你怎么能……”说着,已是老泪纵横。
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一个犯上作乱的逆臣,居然有人会说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冷子兴愣住了,完全不明白眼前这老妇人,完全不知她在说什么。加之,他自幼就经常看到母后在自己面前落泪,最怕看到女人哭泣。望着老妇人的泪水,他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位老婆婆,你不要着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不解释清楚,我们怎么明白?”
老妇人看了看从墓碑后走出来的蝶舞,定了定神儿,叹了一口气:“唉!二十年前的隐情没有人对小少爷讲。也难怪小少爷会跟别人一样,认为少爷他是乱臣贼子了。我是少爷的奶妈,自小看着他长大,这其中的原委,也只有我才清楚。就有我来跟小少爷你说吧……”
说话间,老妇人再次坐在了墓碑前,开始讲述二十年前的一段往事。蝶舞和冷子兴乖乖地坐在她身边,听她讲述。
“那场动荡是从十八年前开始的。但这事情却要追溯到二十年前,少爷入朝为将的时候了。我们秦家出身寒苦,几辈人都以种田为生。到了少爷这一代,出来了少爷这样一个练武的奇才。少爷自幼勤学苦练,终于在二十年前在选拔中艺压全场,一举夺魁,入朝为官。对秦家来说,真可说是光宗耀祖了。”
说起这件事情,老妇人的眼中露出了欣慰愉悦之色。从她的眼神中,蝶舞可以看出,这老妇人虽然只是个奶妈,对她家少爷确实视如己出。
“入朝为官之后,少爷上阵杀敌,屡立战功。甚至与妖界的苦战中也是勇不可挡,最终得胜。因此,不到两年的时间,少爷接连升迁,官至极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时,当真是威风八面,国中出类拔萃之人,未有能出其左右的。只可惜……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