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兴摇了摇头,眼中飘过了一丝复杂的悲伤之意:“五哥说得没有错。这事情,本也怪不得别人。我母后常自黯然落泪,终日郁郁寡欢。本也是活不久的。”
蝶舞知道,冷子兴又想起了他的生父与母亲的那一段孽缘。心中也不由觉得有些凄凉。听着坎梁王宫中的这些陈年往事,蝶舞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听故事。但这其中,似有个疑问,在她心底萦绕了许久,却又忘记了是什么。
仔细捉摸了半天,蝶舞恍然知道了矛盾的所在,开口问道:“师兄,漠闻,为什么咱们玄天大陆之上,各国的君主只称王而不称帝呢?”
话一出口,冷漠闻和冷子兴的都用难以置信地眼神望着蝶舞,好像她问的问题,是件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的事情。但见蝶舞有脸认真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冷漠闻道:“云姑娘,你是真的不知道?就算是一国之君,也不过是三十三级以下之人的统治者。有仙皇在上,天帝脚下,一界凡人,怎可称帝?”
蝶舞点了点头,有问道:“既然下三界中,人界的君主只能称王,那妖界和鬼界应该也是这样了。那么,魔界之主又称作什么?”
听了蝶舞的问话,冷子兴和冷漠闻又是齐齐一愣。冷子兴反问道:“师妹,你为什么要问魔界的事情?”
蝶舞微微沉吟,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问起魔界的事情。或许是因为,曾经听凌天痕说起魔界之事吧。摇了摇头,蝶舞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想到,魔界与神界和仙界同为上三界。那么魔界之主的低位自然也不会在仙皇和天帝之下了。”
冷漠闻沉吟道:“其实,关于仙皇和天帝的称呼,也都是千年前流传下来的一些古书中记载的。是否真有其实,也没有人亲眼见证。关于魔界的记载,就更是少之又少了。我只在一本叫做《六界》的书里看到过几句对魔界传说的描述。里面提到,魔界之主,被称为魔尊。”
蝶舞点了点头,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方才,她趁冷漠闻和冷子兴讲述往事的时候,有意无意间不停给他们往碗里布菜。谈得久了,桌子上的菜也被吃得差不多了。冷漠闻和冷子兴这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冷子兴笑了笑道:“师妹,多谢你关心。还听我们将了这么多没用的陈年往事。饭吃得差不多了,我和五哥也该回去休息了。你身子刚刚复原,又受了一路颠簸,也该累了。早些休息吧。”
“没什么。师兄和漠闻也好好休息吧。节哀顺变,不要太过伤心,弄垮了身子。”
冷子兴和冷漠闻点头起身,也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再次踏上归程,冷子兴和冷漠闻的情绪比前一日要好得多。偶尔也会说笑两句。一向性子活泼爽朗的冷子兴,却总是闷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儿,呆呆望着车顶发呆。比起冷子兴来,冷漠闻的情绪反而稳定平和得多。
第二日,太阳西斜之时,大车飞驰出了巽飞地界。黄昏时分,到达了兴城。
故地重游,两样心境。之前到兴城时,听秦妈讲述往事,之后又与冷漠闻一起背圣花神殿的长老所擒,中了催情丹……往事种种,虽只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却如已过去了三年。环顾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蝶舞不禁暗自感慨人世变幻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