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痕微一沉吟,点了点头。他让蝶舞靠在自己肩头,伸双手,闪电般拔出了插入蝶舞两肋的两柄匕首。他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动作越快,痛苦才越小。好在这两柄匕首的刃,不带倒勾,十分平整。饶得如此,匕刃离体,蝶舞仍疼得全身一阵剧颤,痛苦地抓住了凌天痕的衣襟。
“丫头,忍着点儿,我这就给你治疗。”冷老邪抢到了蝶舞身边,二话不说,便施展回风流雪为蝶舞进行治疗。刹那间,教军场上云涛翻涌,雾气弥漫,将蝶舞笼在了其中。
蝶舞曾经数次使用过回风流雪,却还是第一次别人用回风流雪治疗。只觉得伤口的剧痛慢慢消散,全身的冷意也慢慢被驱除,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新的暖意。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伤口的疼痛已完全消失,只是身上的力气却似用光了,想要支撑着坐起,微一动弹,却有跌会了凌天痕怀里。
“别乱动!受了伤,就好好休养。”凌天痕的语气中带着责备之意。
蝶舞微微蹙眉道:“我知道,可是夺圣大赛还没有结束。我不能……”
“丫头,你脑子变成豆腐脑了?命都快没了,还管他爷爷的什么夺圣大赛?”冷老邪大发雷霆道,“这是什么狗屁夺圣大赛?我看,根本就是为了要我徒儿命设下的局!我老人家还没死呢,要那狗屁圣者候选做什么?就是我老人家死了,这圣者的位子也理所应当是我徒儿的。别人有什么资格来争!”
见师父怒火中烧的样子,蝶舞心中一暖,安慰道:“师父,您也别生气了。参加夺圣大赛是我自己甘愿的,跟别人没有关系。我又没出什么大事。您消消气儿,别气坏了身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不受伤,又怎么能将这幕后黑手揪出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话说得倒是不错。罢了,用这次夺圣大赛试探出个人的心意,倒也不算亏。就是苦了丫头你!唉……不想,辰轩一生重情重义。他的子嗣中,居然出了这样一个奸诈的无耻小人。哼哼!”冷老邪干笑了两声,斜眼望向冷志冶。
此时的冷志冶仍在为自己辩白:“六弟,咱们是自家兄弟。你怎能不相信我,反而去相信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杀手?”
冷子兴冷笑了两声,淡淡道:“四哥,父王驾崩之后的这一个月,你可是忙得很。我也没闲着。上次选王大典的开肠破肚之苦,我至今铭记于心。你以为,你能出得起高价,收买葬魂的杀手,我却出不起价钱雇佣听风的人去打探秘密吗?”
听了冷子兴的这几句胡,冷志冶也呆呆愣在了当场,干张了两下嘴,却已理屈词穷。
冷子兴不慌不忙地朗声道:“你先收买红莲葬魂的杀手,在王城大殿诛杀他国来使和各位兄长;后来又挑唆天雷葬魂的人在选王大典上偷袭子空。这些账,我们还没算清,你就又节外生枝,打上了圣者之位的主意。暗中操纵比赛方式,想要除去我师妹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是不是?”
冷志冶握拳的手已有些发抖,咬牙低头,不做声。
“当然,你也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为了避人耳目,给自己找一个参加夺圣大赛的正当理由,你便故意与云红红串通好,演出了一场登门求婚被拒的好戏。呵呵!四哥,你怎么没有想过,事情发展的怎会如此顺利?你一个小小的王爷,如何能如此轻易地全盘操控夺圣大赛的战局?”
冷志冶霍然抬头,怔怔看着冷子兴:“难道……难道,是你……”
“不错!是我!”冷子兴笑得爽朗而愉快,“其实,我离开渺天城会坎梁之前,便委托听风的人去查当日选王大典上的蹊跷之处。回到坎梁没两天,便得到了听风的回信儿。知道你定然不肯善罢甘休,我索性就故意推波助澜,让你以为自己的阴谋得逞。这就叫:欲擒故纵。”
“你……”冷志冶定定看着冷子兴,一步步向后退去,仿佛突然剑,不认识冷子兴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