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老皇帝死了，新皇帝登基，恐怕都要给秦冰然几分面子。有她在，水麒麟就会一直守护着大匡，如果开罪她，说不定她就会领着水麒麟另投明主了。
而且，她自从接手了宜春阁烟月涵留下的暗桩，几乎掌握了北方所有的特务机关，大到国务往来，军事密函，小到哪个府门哪个小妾与什么人偷情，她都知道地一清二楚。
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她都是能够庇护这个小屁孩的强大存在。
如果不是焦骨牡丹牵制着她，每个月都得让她吸食血液为生，她真忒吗会立刻马上带着水麒麟火麒麟跑路。
慕云璟和上官曜主仆还在嘤嘤嗡嗡地说着话，冰然转身，不再搭理他们，便离开了。
冰然一离开，上官曜便擦了擦头顶冷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太妃真的生气了呢……殿下，您想想，究竟是哪句话开罪了太妃？”
慕云璟盯着冰然远去的背影，眸底深沉，然而一抹红光倏然浮过眼底，竟然多了一丝妖异和悲怆之色。
“不光人长大了，脾气也渐长……”
慕云璟睨着太妃的背影，忽然说出了一句对他这个年龄太过成熟的话。
上官曜只觉得这话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而且，他跟太妃很熟么？怎么会埋怨太妃不光人长大了，脾气也打了。
不由揉了揉眼，再度看向慕云璟的眸子，殿下眸底的红色却倏然褪去，又恢复了漆黑明亮的色泽。
脸色平静无波，神色波澜不惊，好像刚才和太妃一触即发的矛盾并未影响到他的心情。
上官曜安慰自己，方才定是自己看错了。
不过，这个慕云璟小殿下的身份确实值得深究。
这个小少年在某一个夜晚，忽然就出现在了叶海特王宫里，他的真实身份恐怕只有叶海特王-也就是太妃和燕王共同的舅舅秦石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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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然走向麒麟轩，如今她就住在这里，下午的时候一群仆人已经把这里打扫干净。
她踏进去，一个红色身影跟着踏进去，正是青冥。
冰然并不回身，一边朝书房走，一边问：“青冥，烬儿呢？”
她派遣百里烬来这里找青冥，结果一整天又没看到那孩子的影子。
青冥回道：“应该是去找他的那头白狼去了吧。”
冰然豁然想起，她的确让烬儿去找那头狼妖回来，
“烬儿一定替我问过你了吧。那个慕云璟真的是燕王遗子？”
“我想应该是的，十年前，我刚跟在公子身边没多久，便听说赵二小姐怀着身孕被赐死，连夜送到东北雪域去了，我想，那孩子说不定真的活着，就是现在的慕云璟小殿下……”
冰然身影蓦地僵硬。
“十七小姐……”青冥试探地问：“您生气了么？”
冰然忽然回身，大喝：“慕云沧海他骗了我……他有个孩子，我为什么要跟他的衣冠成婚？我真是缺心眼子！”
其实她真的有洁癖，看不得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