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行云点头：“正是。当初万奴王还未扯起反旗。旧朝君主昏庸。红线和展宫擎在京中暗杀朝中军中大臣，甚至还比赛杀人，后来红线和展宫擎追随万奴王征战天下，为建立大匡争权，立下了汗马功劳……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这画中的美丽女人是谁？是红线皇后么？”
孤行云点点头：“世人都传说红线女貌丑凶恶，其实，她是个很美的女人。”
“的确很美。或许展宫擎千年前曾追求过她吧。”冰然指尖在画中女子的红唇上停住：“可是历史上没有关于她更多的记载。史书上只说她涂毒后宫。”
孤行云忽然眸子犀利起来：“不过是慕云枫的伎俩罢了。他怎么会让后世认为开国功勋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原来，历史真的故意歪曲事实，抹掉了这个女人在王朝更迭中的作用，而做这一切的，竟然是万奴王。
万奴王不是为了红线女解散后宫了么？他应该爱红线皇后才对，怎么会这样忌惮他的发妻？
不过红线和展宫擎能追随万奴王，辅佐他建国，万奴王慕云枫一定也是了不起的人物。
冰然忽然想起圣陵里被捆缚的黑龙和慕云皇族不许修魔道的特殊禁忌，不由问：“红线皇后是不是也和展宫擎一样修习魔道？而且她的坐骑是一条黑龙？而且正因为修魔道，因此被万奴王慕云枫忌惮和不喜？以至于慕云家族的家规有一条便是修魔道者不入皇籍。”
孤行云点点头：“正是因为红线皇后修习魔道，而且天分太高，降服远古龙族，修成魔，引起天神妒忌，才引起神族讨伐人界，引发第一次诸神之战。大匡的史书说诸神之战是人神之战，其实不过是刻意夸大人的作用。其实第一次诸神之战完全是神魔之战，万奴王只是作为红线夫君，站在他妻子的阵营上而已。而这场战争的领衔人物便是红线和展宫擎，而神界则是紫薇星君。最后以人魔两界取得胜利，红线封印紫薇星君为结束。当年我年龄小，还未化为人形，没法参加这场战争，但是我的父兄却都参与过这场战争的。”
冰然不禁对万奴王越发鄙夷，原来封印紫薇星君的竟然是红线皇后，而不是万奴王慕云枫。
史书上把红线的功绩都挪到了慕云枫身上了。
“那万奴王死后，红线皇后的儿子继承皇位了么？”
孤行云摇摇头：“慕云枫没让红线为他诞下子嗣。所以红线姑姑死的时候没有子女送葬，是很可悲的。”
“我明白了。红线为万奴王打下的江山让情敌的儿子继承去了。”这真是一个女人的悲哀，冰然忽然有些同情红线。
孤行云又说：“我那时候小，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总之好像红线有过一个儿子，只是那孩子早夭了，而且似乎死的不明不白。自从孩子死了，红线便也生了一场大病，后来她自己散去一身功力，竟然就精力枯竭而死，她死前把自己的坐骑封印，死后被葬入圣陵。如果不是那孩子的死，红线以修魔之身，连天神都无所畏惧，自然没人可以轻易杀死她。所以她的死也可归为自杀。”
“丈夫忌惮她，孩子死了，自己也孤独病死，她死后丈夫又续弦纳妾充实后宫，并且诞下子嗣继承皇位，她的死丝毫不影响丈夫的前途……真是个十足的悲剧人物。”冰然心底更是犹如锥心之痛。想到圣陵之下一池子的魔泪，难道那都是身为魔道大成者红线的眼泪？
“魔主是红线？”
孤行云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红线姑姑，也可能是展宫擎，谁知道呢，事情都过去千年了，很多史料都被刻意毁掉。魔主也飞升了，没人会追究第一代魔主是谁。”
冰然和孤行云坐在院子里聊了好久的天，以至于夜晚到来，天幕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