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已然不是太子侧妃的人选了?”
荣国公坐直了身子,那天下午冷如凝说的每一句话,每每在深夜荣国公都会默然惊醒。
只怪他当时太糊涂,想着再次成为从龙之功的重臣。
才会在一开始没有向皇上表忠心,让整个府邸成为了现在的囧状。
可是,现在冷如凝是福佑县主,是皇上看重的福佑大燕的县主。
那么,这不就说明了皇上不会再让冷如凝成为太子侧妃了吗?
荣国公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黑,仿佛是在压抑着怒气一般,一双虎目圆瞪,急声问道。
“你已经是福佑县主了,这府里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不是吗?”
“祖父,如果真的没有了后顾之忧。那么为什么刘尚书却可以左右您的决定呢?”
“这是和皇上又有什么关系?”荣国公听到刘元正的名字,只觉得一阵心烦。
“昨晚京郊大营出事,数千兵士暴动,是因为张克帆虚报军饷,逼得士兵暴动。
刘元正是保举之人,这才会被锒铛入狱。
这本就是皇上盛怒之下做的决定,这和咱们府里有什么关系?”
荣国公睿智的深目瞬也不眨的看着冷如凝,今天在朝堂上面若是刘元正不给张克帆求情的话,也许还不会到锒铛入狱的地步。
这件事情发生的骤然,只怕皇上都觉得猝不及防,他们虽然和刘元正是亲家,皇上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连坐,这样的话,朝臣也是会非议的。
“祖父,咱们府上虽然只是和刘尚书是姻亲关系。可是,若是刘尚书要祖父相救呢?”
“这不可能。”皇上如今最是忌惮朝臣联手,刘元正当时若是不出来为张克帆求情还罢。
正是因为刘元正出来求情,才会落得那样的地步。可是,要是刘元正真的为了自保而不出面,只怕也是会引人侧目的。
“祖父能拒接刘尚书的要求?”冷如凝笑笑,只轻声问了一句。
荣国公一怔,接着就明白过来,只怕自己之前那般一再的纵容儿媳刘氏,是让着大孙女看出来弊端了。
荣国公的眼底阴郁一片,是啊,要是他真的可以让刘元正说出那个秘密的话,也不会受制于他了。
“荣国公,家父让我过来,是想要问荣国公,可愿互惠互利?”
文郁礼看时机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对着荣国公抱拳行礼将自己前来的目的说出。
荣国公看了看冷如凝,又将目光放在了文郁礼的身上。
“若是府上有任何事情,我定鼎力相助。”
当初嫡妻是怎么不顾老定国侯爷的反对,一力嫁给他的。荣国公依旧历历在目,虽然老定国侯爷曾经反对。
可是,荣国公却也钦佩老定国侯爷的为人,忠贞不二的秉性。
“不,祖父,我舅舅说的,是互惠互利。”冷如凝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好像是罂粟花一样诱惑人心的笑容。
她的眼睛闪耀着璀璨的亮光,“祖父,可曾想过,刘尚书越是登到高位,就越是会利用手中的东西来逼迫祖父。
那么,祖父不如让刘尚书的眼睛移开,让他不再只想着挟持荣国公府。”
“你难道有了主意?”荣国公看着冷如凝,虽然觉得自己将这问题对孙女问出有些奇怪。
可是,在经过了之前的那些事情,再加上冷如凝的道破圣意君心之后,荣国公竟然在不自觉中觉得问一个只有妙龄的孙女也无不可。
甚至,他隐隐觉得冷如凝可以给他满意的答案。
冷如凝等到荣国公问自己话之后,一双眼睛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却没有算计,有的是几分狡黠和女儿家的顽皮,红唇扬起。
“皇上想要朝廷上面一个平衡,那祖父不如顺应皇上的心意。”
“皇上?”荣国公问道。
“正是,我大表哥昨夜平定了军中混乱之像。我舅舅是兵部尚书,这一切,不正是让刘尚书没有办法再将眼睛只盯着荣国公的最好的办法吗?”
“你是说……”荣国公仿佛明白什么一样,只是眼底却是满满的惊讶。
看着文郁礼上下打量起来,定国侯府难道打算重新进入朝廷之中吗?
冷长喜被两个婆子拖着送回来的时候,刘氏正在喝着王妈妈刚刚送上来的燕窝盏。
看到自己女儿狼狈不堪的样子,刘氏怒声骂道:“不要命了的狗奴才,居然敢这么对待小姐。
你们都是瞎的吗?还不快上去将这两个奴才给我绑起来。”
冷长喜一等到释放,马上转过身来朝着刘氏跑了过去。
“娘,舅舅出事了。”
刘氏先是瞪大了眼睛,接着有些不相信一般的挥了挥手,笃定的说道。
“你舅舅不可能有事的。”
刘氏的心底,也是将刘元正看作是不会倒下的大山。
“这两个婆子,怎么敢这样对你?你等等,看娘将这两个婆子给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