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媚生轻抹她眼角的泪水,沉声低喃:“我真的让你那么难受吗?”
慕容丑动了动唇却说不上话来,心头忽地升起一丝彷徨。
“那便不打扰你。”百媚生低沉道了句,黯然抽身独去。
“百媚生!”慕容丑急切爬起来,手撞到木板上,一阵吃痛,她迫切揉了揉眼里的泪水,放眼看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百媚生!”慕容丑心急如焚跑出房间张望了一下,再转到旁边他的房间里头,也没发现他的踪影,她慌了,这下真的流泪,这臭男人在跟谁怄气了,怎么动不动就跑了?
把宅子寻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他的踪影,慕容丑拽着满腔的不安气急败坏回到房间里,含着泪花看了看泛血的伤口,委屈哽咽道:“把我的手弄疼了,还敢跑!跑,你敢一辈子躲起来,我敢嫁人去!”
夜千雪来到慕容丑房间外边,就看见正巧走来的百媚生。
“找她有事?”百媚生试探问道。
夜千雪轻弯嘴角微笑道:“刚才好像见她从我房外经过,所以想过来瞧瞧。你到哪去呢?”说着,下意识往他手上的草药看去。
“给她采了点药。”百媚生轻道了声,便推门进去。
百媚生把药捣好后,坐下来,把她的手从被窝里掏出来,见她眼角还有泪花,他凄然苦笑,轻轻抹掉她的泪在心里默念:“笑笑,你真以为我在玩弄你吗?你还在纠结留在我身边算什么吗?我真如此让你不踏实?非得让一个名分才能镶住你和我?”
“百媚生……”熟睡的慕容丑呢喃了声,眼角又滑落两行泪水,另一只手紧掖着被子。
“从何时开始,你在我身边,是那么的不安?”百媚生心头生痛,不多理会,挽起她紧握拳头的手,把她染血的纱布解开,再给她上药。
翌日,慕容丑经过百媚生房间外的时候,见他一如既往地靠在榻上看书,这才松了一口气,迟疑了一会儿,她才迈步进去,扬起嘴角冲他微微一笑。
昨晚也不是故意跟他生气,华玫钰说他曾在清平镇出现,她只是故意在华玫钰跟前装作痛心罢了,让他自以为奸计得逞。
她最讨厌华玫钰把真相说出来了,无辜让她对百媚生又要多几分崇拜和痴恋。
她故意在百媚生跟前生气,就是不想他太得意,也趁机让他哄哄自己罢了,哪知道这家伙,竟然也跟着生闷气。
百媚生挑起眼眸冷看了她一眼,见她嘴角那抹笑特么的不自然,他也不多想为难她,低下头,继续看书。
慕容丑见他不理会自己,眸色略沉,稍带不悦责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哪里来的委屈,分明就是他自己作恶罢了,不道歉就算了,竟然还蹬鼻子上眼。
“我不会娶你,这辈子,都不会。”百媚生忽然冷冷道,没有抬头。
慕容丑忽然心头一痛,他的声音很冰冷,很坚决,没有一丝戏谑的味道,像一道圣旨,没有人可以撼动他的决定。
“你说真的?”慕容丑轻声问道,明明知道是真的,因为心头那点难舒的痛,还是把话问了出来。
“嗯。”百媚生平淡应声,没有丁点情感。
慕容丑怅然一笑,没有多说话,转身向外走去,脚步迈出院子的时候,泪水却不由自主滑落下来。
驿站
独孤城微吃一惊,讶然问道:“慕容狄登基呢?”
李东迫切点点头,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说:“听说今天一早,慕容贤就把皇位禅让给慕容狄了。”
独孤城缓慢站起来,一边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一边若有所思低喃:“慕容贤突然退位,有何深意?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顿了一会儿,他再迫切问道:“可有昕玥公主的消息?”
李东摇头不语。
独孤城琢磨了一阵子,森幽的眸底浮起一丝诡秘之色,冷沉道:“到恒渊皇宫去,管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今天,非要他拿出一个交代来。”
李东连忙点头说:“属下已经按照陛下您的吩咐,把天澜驻守在城外的将领请过来,一道进宫讨责。”
“嗯。”独孤城沉沉应了声,拂袖走去。
韩奎突然急步跑来,差点没撞上独孤城,倒退一步,单膝跪下来道:“请陛下恕罪!”
“发生什么事?”独孤城警惕问道。
韩奎缓了缓气,抬起头来说道:“回陛下,御灵王的女儿,夜千雪,在扶槐楼摆下擂台!”
“摆下擂台?”独孤城纳闷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