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外头的包布,露出来的居然是糕点。
两个侍卫那看着他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失心疯的人,让吉可也觉得自己拿的这东西实在有点不走心。
这也不怪他啊,要说以前傅哥在宫里头的时候,当差饿了就有膳食房的老八胡给的各种糕点,刚才他又顺带去了趟膳食房,正好遇到了,就要了点糕点,他相信只要是傅哥,就会对这些糕点熟悉。
他相信的不是糕点本身,而是他家傅哥的观察力。
侍卫虽然觉得这种信物太特别,但也没为难吉可,进去里头通报一声并不是难事。
这时候的傅辰正抓着青酒、胖虎、地鼠等人,围在他的院落里更加详细地诉说傅辰的身份与这些年做的大事小事,一路上傅辰被邵华池看得太紧,能这样畅谈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有利有弊,利处当然是傅辰的伤势养的很好,加快了愈合的速度,被瑞王用钱堆积起来的,每天单单是汤药的价格就令人咋舌。坏处就是傅辰除了了解个大概,根本没办法胜任原主的身份,还整日被“昏睡着”。
这些属下就没有接近的机会,现在也正是傅辰了解“自己”的时候。
之所以如此迫切,当然也与刚过来就感觉到被监视有关。
这座院落让两个亲信守着,瑞王府的东府被瑞王打造的相当严密,也给了傅辰缓冲的时间与住所。
他向来信奉知己知彼,就像曾经他能与那群罪犯同步思维。
他开了个头,让这群人只要能想起来的事,都可以说出来,再没用都可以,就这样过了许久,也让傅辰收集的资料越拉越多,地鼠等人还没遇到过那么好说话的傅辰过,特别是他常常发愣和惊讶的样子,似乎无法理解“自己”,太难得了有没有,换了以前的公子,哪里能从他脸上看到那么丰富的表情啊。
他们想什么说什么,而不是有目的的回答,更有积极性,也更快让傅辰将原主的一切翻个底朝天。
在他看来,原主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每一次选择,都是剑走偏锋。
居然当了三面间谍,安王与皇贵妃一派、李皇派、七王党,其中还有在晋国皇帝太后面前的,还有自己的一方势力,听上去似乎掌控了不少,但这就像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
傅辰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也就是,这群李皇的人,叫阿一、阿四的,很有可能比我们早许久就到了京城。”
的确,如果傅辰还有记忆的话,在宝宣城战役后,应该就会有相关安排了。
想到那监视自己的视线,傅辰现在还不确定是谁,不过他相信对方目前还是试探,不过很快就会失去耐心了,他是等还是……主动出击?
还不行,他不是原主,只从这些属下的话语中,还是有太多的漏洞。
可,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
沉声道:“你们继续说,什么都说,我需要了解更全面的。”
然后这群属下又是七嘴八舌地想到什么说什么。
直到傅辰听到一个词,像是接不上思维般,指着这群人中唯一的姑娘,“等等……”
被点到的恨蝶,疑惑地望着傅辰,“是?”
“你们……刚才说,我是宦官?”
傅辰的语气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冲击波一样,僵硬的像座雕塑,懵的反而是一群属下了。
这个您如厕的时候不应该都能发现吗,这身份也能猜到吧,虽然有这样的疑问,但几个人还是露出了肯定的眼神,默认以对。
宦官?怎么可能!
傅辰再清楚不过自己身体的构造,有什么缺什么还有谁比他本人更清楚?
见这群人那笃定的眼神,傅辰默然下来,那荒谬感渐渐淡化,总不能这段时间都是他的幻觉?
.
正德殿。
对于新出现的姜舒扬以及乌仁图雅,邵华池是有印象的,青染与他提过的傅辰在京城的布置,这对夫妻是傅辰的亲信。
他似乎知道该怎么做了。
见邵华池坚决不愿承认自己做过这些事,晋成帝看了一眼亲信大臣们,一位位凝重点头。
晋成帝这才让邵华池说说他所知道的经过。
随着邵华池的叙述,在场的人脸色精彩纷呈,邵华池说的老二谋反的事情,与最近的各地起义时间是吻合的,也就证明邵华池并没有说谎。
大殿中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邵华池发现角落处的乌仁图雅正对着自己眨眼。
那口型是在说:不、要、承、认。
这下,本来就有八成信心这次会有惊无险的邵华池,更确信自己抵死不认的选择是正确的,皇帝需要为心爱的七子在百官面前做出姿态,而其他大臣也要根据他的表现来判断此事与他的联系。
不得不说,刚开始的架势,的确在一开始令人震慑。
邵华池给乌仁图雅去了个眼神后,两人的交流也结束了。
傅辰的影响,总是那么的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