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冽此番率兵出征的将领是拓跋宏。
拓跋宏最近比较烦。
近几天,他常常会到军营中一处特殊的营帐里去转转。这个营帐里住着一位特殊的客人——南凐国的皇帝陛下。
每次拓跋宏看到翘鼎勋的时候,都会意识到,这是一个无价之宝。
有了这个人,就能不断从南凐国那富庶的国库中拿到金银财宝。因为这个人是南凐国的皇帝!为了赎回他,南凐国会交出所有财富。
但他却不会把皇帝交还给南凐国。
有这么好的一张长期饭票,为何要一下子兑现了呢?等到钱不够花了,就去找南凐要,而他们是不敢不给的,今后,就再也不用为钱担忧了!
所以,每当他巡视翘鼎勋的时候都非常开心。在他眼中,翘鼎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黄灿灿的黄金和白花花的白银。
果然,南凐方面没过多久,就有人送来大批金银珠宝。全部笑纳后,他作出的反应自然不是放人,而是继续索要!
在他看来,皇帝在他手中,南凐一定会乖乖听话,把国库全部搬来!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索要赎金的要求提了多次,却迟迟没有人来。别说是金银财宝了,就是一个铜板也没有了。他气势十足的索要,就像石沉大海了一般。等了许多天,全然没有了动静。
一来二去,拓跋宏急了。
这天,他前去金陵城城门之下叫嚣滋扰——当然,是带着南凐国的皇帝陛下。
皇帝的腹背被抵上了尖刀,他开始行使自己作为人质的第二项职责——第一项是勒索赎金,第二项则是叫开城门。
拓跋宏的算盘打得精,皇帝的天语纶音,那必定是金科玉律!从此金陵城宛若无人之境!
既然赎金迟迟不来,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开撕吧!
金陵城守得严实,固若金汤,但有皇帝在手,那便如同一把万能钥匙!
皇帝叫门这样大的场面,守城的将士可招架不住。火速奏报到宫中太子殿下面前。
大臣们个个如临大敌!
这可如何是好?皇帝在人家手上,下令开城门,这样的皇命,从也不是,不从也不是!
正在养病的翘楚被临时叫来加班,脸色自然不善。
大臣们在底下炸开了锅:
“绝对不能开!金陵城门是最后一道防线,一旦打开,北军直捣黄龙,到时候南凐国将在一夜之间覆灭!”
“不开又能如何?皇帝陛下金口已开,不管陛下是否被逼迫,那都是圣旨,难不成,要抗旨?”
更有之前被翘楚赫然遏制住的逃跑主义者:“当初还不如南迁,至少尚有转圜的余地。如今可好,这样的境地,莫非是天亡我南凐?”
还有一些莽撞的,把袖子一卷,作出“时刻准备着”的姿态:“既然如此,大不了,干,他,娘的一仗!”
几个聪明的,都一个劲儿朝国师大人那边瞅,可人家端得是一派无为祥和的模样,严整肃穆的脸上透不出一丝风——是战是和?看不出端倪,还得这些聪明人自个儿揣摩盘算。
翘楚坐在大殿之上,手托住沉沉的脑袋。这像什么样子?吵吵嚷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还自诩国之栋梁?这应变能力也太差了,一个皇帝就把你们给整蒙了。
翘楚这一伤风,便是好些天。黑乎乎的中药喝了两口就给吐了!史上最难喝的药——没有之一!她暗中给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