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说话之人果然是钟离睿。
翘楚没说话,一来翘容在旁,兵符的事情不可声张;二来,这位钟离睿……
他既知晓南凐国的太子实为女儿身,又知晓太子丢失了兵符。
通俗的话讲,他知道的太多了。通常这样的人,下场只有一个——被灭口。
翘楚凝着眼前这位魅惑飘逸的俊美公子,眼中有杀机泄漏,她用无害懵懂的眼神,适时掩饰了过去。
这样的人,同素有“南凐小朝廷”之称的镇南王家的翘容郡主在一道……
翘容口中的那位,前来打探东凌、南凐联姻的人便是这位钟离睿了。
他来自东凌,行事奢靡,又被委以重任,想必是东凌的什么贵胄之家的公子吧?
东凌?
东凌与南凐素来交好,就连那条玉带河,也是东凌国的太子斥巨资下令修筑的。
得益于这条河,东、南两国的双边贸易越发频繁。时常有东凌的富商腰缠十万贯,顺流而下,前来这销金窟里来花销。
可笑,东凌岂是傻子?一船一船的财物运来,买的岂会仅仅是身心舒坦畅快?
这是一场两国之间的交易。
既然是交易,那必须建立在平等互惠的基础之上,东凌倾力输财,这些年来又源源不断输送财物,东凌的付出,不可谓不大!
而南凐相应之下的回报却微乎其微。
这不合理!
抑或是,南凐的回报表面上看来是微小的,而实质上……
这么巨额的投入,与之相对等的回报,究竟是什么呢?
翘楚的目光开始在翘容和钟离睿之间流连。
撞上了钟离睿探究的目光,翘楚没有避开,而是主动迎上:“在下来向公子讨要一桩落在公子处的物件。”
钟离睿会意:“郡主似乎已有几分醉意,噬月,护送郡主回府。”钟离睿说着,面上带着邪魅的浅笑。
翘容平日里骄纵惯了,对于镇南王都时有忤逆,更何况今日碰上了多年宿敌?她如何肯放过这机会!
她朝翘楚瞥了一眼:“只是今日碰上多年宿敌,自然是要切磋一二。还望公子看在我这未来太子妃的面子上,莫要阻拦。”
“既然是宿敌,必有多年怨怼在其中,这一时半刻,怕是也说不清楚。”钟离睿悠悠道。
翘楚听出来,他是在委婉逐客,奈何翘容这位没眼力劲儿的小主愣是没有听出来!
“不必说清楚。”翘容脸上绽开了罂粟般的笑靥。
翘楚从那笑容里看见了阴暗和杀机。
小妹妹,还是快回家找你爹撒娇去,你脸上这种御姐范儿的表情不适合你!哼,老娘我沐浴枪林弹雨的时候你还在家绣……花儿……呢………
太快了。
翘楚甚至还没来得及腹诽完毕,一根银针便从翘容手中的一个什么暗器盒子中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