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楚在石墩后面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莫老板从前是唐门死士!这簪子,是上一任,那个被唐玺镇压了的唐门族长送的。那莫老板跟之前的族长……”
“这当中,莫非……有故事?”钩吻接道。
赤练急了:“嘘,你们别吵,听下去,听下去!”
莫老板微微蹙眉,却并没有真恼,只是伸出手,轻轻浅浅说着:“还给我。”
她的淡然却越发激起了唐玺的愤怒:“他已经死了!六年前,死在我的剑下。难道,你要一辈子活在过去,不走出来?”
他以为这样说便可以惹怒莫老板。
然而,并没有。
“有些事,你明明知道结果,何必勉强?”莫老板又朝唐玺走近一步,摊开手道,“还给我。”
唐玺开启了犯二模式:“我偏要勉强!”
他一个振臂,将那簪子扔进了身侧的寒潭。
莫老板紧跟过去,却只见潭中荡涤着一圈圈的波纹,慵慵懒懒,撞击在岸边的石峭。
这寒潭,很深。她今晚刚刚还告诉过一位小公子。
潭水之中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似乎,也在嘲笑她的狼狈。
然而,她依旧没有恼。
唐玺却依然不折不挠的纠缠:“你不忍决断,我来帮你。他给你的伤,我来治;他令你中的毒,我来解;他冷了你的心,我来捂!”
翘楚她们几人在石墩后,一个个听着这样好听的情话,无不面泛桃花,无不在心里默念“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莫老板却只是浅浅笑了笑,目光始终不离簪子掉落的潭中:“我的心比这世外天的寒潭还要冷,你捂不热的!况且,我的毒,岂是你说解就能解的?”
唐玺冷笑:“婕妤,你以为,我解不了?
这天下乱世,在我眼中无非是群雄逐鹿的斗兽场。我自诩为跳脱出纷扰的明白人,闲庭信步,看他们血腥厮杀。
一时兴起,抛出些不痛不痒的短兵暗器,他们便各个感恩戴德地,腆脸拿着大把银子来与我交换。
谁才真正主宰着乱世?哼,才不是那些高踞王位的君王!而是我唐玺!
你不过是中了’封喉’之毒,我不信,凭我唐玺解不了!婕妤,你不信我?”
莫婕妤叹了口气,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唐玺脸上:“这些年,你拿你唐门数千人试炼,如今,可有彻底解了?”
见唐玺并不作答,莫婕妤继续道:“别再自欺欺人了。这封喉你根本解不了!每月一枚冷香丸,只是暂且压制毒性,一旦断了,见血封喉,回天乏术!”
唐玺依旧不言语,莫婕妤上前攀上了他的衣袖,婉言道:“唐玺,这些年,你为我做了太多,真的够了。
六年前,你为我冲冠一怒,起义镇压了当时身为族长的唐修。当年我身为他的死士,自知不该心存非分念想。他伤我,毒我,这些我都认了!
你已经为我屠杀了他和他的信众,又为我将封喉之毒投放在所有死士身上试炼!他们,都曾与我患难与共,你一意孤行,可有想过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