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楚翻开,只见,这上面详细画出了九种毒器的制法、机要。
翘楚匆匆浏览了这些奇形怪状的机关,柳叶螺旋斩、雨金刚、竹筒簧尾蛇、狗尾双蝠扣、临冲楼车……
粗略看了眼名字,便觉一阵寒意袭来。
她终于明白父皇何来自信,凭借这《唐门攻城九器》,必能重振旗鼓、复国有望。
“唐玺,我接受唐门后的第一项任务,便是你立即着手,研制这九种攻城神器!”
“是!”
————————————
一行人离了潮湿阴暗的世外天,乐陵地方政府已经在翘放勋的指示之下,又重新为翘楚配备了前去东凌和亲和拜贺的嫁妆以及贺礼。
翘楚等人,又重新坐上了前往东凌的画舫。顺流而东,画舫之上相似的雕梁画栋,相似的碧波万顷,相似的戒备森严,似乎一切,都跟上一艘画舫一样。
若不是在甲板的那头,多了一位凭栏远眺,眉目黯淡的绝色佳人,翘楚竟有种错觉——自从当日在画舫之上遇上宇文连城到如今,都只是一场冗长繁复的梦境。
但莫婕妤在一旁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不是梦境。她切切实实,接手了唐门。也切切实实,同宇文连城了断前缘。
赤练瞥了眼远处的莫婕妤,在翘楚耳边轻声道:“主子,你当真要每月一碗心头血供着她?”
赤练眼里的关切,翘楚看得真切。她宽慰道:“能接手唐门,要我每月一碗心头血算什么?况且,你以为,心头血当真便是在我心头放血吗?只是放些静脉血,不妨事,回头你多给我弄些补血养颜的膳食补回来就是!就当我每个月义务献血了!况且,既然东凌凶险,而莫老板自有她的一番能耐,又是死士!我们带上她,也可以于凶险劲敌之中,给我们些提点。”
“主子,既然知道东凌如此凶险,我们当真要走这一遭吗?”钩吻不解。
翘楚道:“抱不到东凌这条大腿,刚刚经历内乱洗礼的南凐还不等着被各方列强碾压蚕食?南凐作为我们的根基,纵然现在只剩下半壁江山,纵然现在被皇叔夺去,在我们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我也不希望,南凐因为寻不到强大的盟友,而过早地衰亡。
想抱这条大腿,和亲是最为稳固和折中的法子。难道还要割地,献上几座城池给慕容绥那只老狐狸吗?”
铃兰给翘楚递来一杯热茶,道:“据我所知,东凌一向与世无争,主子,你确定东凌是可靠而强大的盟友吗?”
翘楚浅啜一口清茶:“东凌素来虽不以强悍的做派示人,但无人敢小觑了慕容绥。
他不动声色的蛰伏,常常教人摸不清底细。
东凌富庶怡人,守着这天府之国的慕容绥自然不会任由这得天独厚的资源浪费。东凌是鱼米之乡,慕容绥便仰仗着稻穗鱼肉的丰盛,大举换取乱世各国的银两。
他不参与各国争斗,在他眼中,即便水火不容的鏖战双方,也都是他的恩客。他不认强弱、不认正邪,只认白花花的银两。”
铃兰微微点头认同:“就说不久前刚刚结束的南凐内乱,我从东凌那边打探得知——拓跋宏早先同东凌便有协定,北军军粮是东凌派人从国度望京经由玉带河运送到南凐的。北军没有军粮辎重的束缚,轻装疾行,自然杀先帝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