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甚至,跪在了滚烫的地面上,哀嚎着、痛哭着,不是为了责怪,更不是为了埋怨,而是替他们不值。
多可悲的结局,多残忍的天命,他们两人的牺牲换回来的仅是为期一夜的短暂美好。
事实证明,他们失败了,落寒与他都失败了。
……
傅焱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很久,他疑惑,他不是应该已经死了么?死去的人,怎么还会感觉到疲累?
努力睁开沉重的眼帘,入目的是一片灼红的天空,火烧般的云彩,随意的散落在遥远的视线尽头处。
再然后,他恢复了除了疲倦外的另一个感触,他的身子似乎很轻,轻得仿佛随时可以被风吹散。
他心中一颤,暗自苦笑着,自己终究还是死了。否则,哪有人类的身子会是这样轻的,除非他是一个魂体,这不正好是应了他的猜想么?
不知落寒现在如何?是否与他一样,魂归了物外,或是侥幸逃脱了一死。
“不用担心,你并没有死?”
低沉浑厚的声线响起,拉回了傅焱飘忽的神思,他立马戒备的望向声音的来源。能悄无声息的躲在他身边这么久不让他发现的人,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主。
他的目光所到之处,卧伏着一头浑身浴火的麒麟,一双眼生得十分的威严,气势也很强,只不过似乎很虚弱。
“炎战?”傅焱不敢置信的一声低呼。
“不枉我耗了大半的神力,救下了你的神元。幸好,你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炎战调笑着,似乎并不急着解释如今的状况,究竟这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会是兽形?发生了什么事?”傅焱准备靠近他一些,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事,会将一届上神逼得遁了原形。
“呵呵,不忙。”炎战笑得有气无力,闭上了光辉有些涣散的大眼,看似他是特特为了等候傅焱的醒来,才强撑着到了此刻。
“炎战!”傅焱一声惊呼,忙要冲过去,察看他的情况,试着挪了一下身子,这才惊觉他不是人形。
呆呆的盯着自己那赤红的羽翼,他觉得一阵无力,欠下了这家伙一个大大的人情。这回若不是得他出手相助,相信他定逃不了一死。
想也知道,他是耗了多少年的修为,才将一个几近神形俱灭的人化成了火凤神鸟。
傅焱无限感怀的叹息了一声,炎战啊炎战,他欠他的,怕是这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那之后,炎战一睡就睡了百年的时光,他则凭借着自己能力再度修成了人形。
被困在此处百年,他不知道外面已经变成了怎样的一番光景。他有很多疑问,落寒的生死存亡,魔域的有无脱离天主封印的掌控,这都需等待炎战的醒来才能得以解惑。
终于,炎战醒来了,只是疗养了百年的炎战仍是兽形,这让傅焱百思不得其解。
一天,炎战告诉了他一切,得知详情后,生性较为冲动的傅焱,恨不得立马杀上天界,屠了他天界一族。
原来,他和落寒两人的牺牲与努力,什么都没能改变,魔域还一如既往的陷落在水深火热之中。
再是落寒,他这十足的笨蛋,虽然有幸在去往极北方向的路途中,拾获了前世魔神的神器——天逆神剑,轻轻松松就破获了极北之处的困扰魔域的封印。却在到达极北之后,很不中用的着了天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