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地说:“正如你曾说过的,做皇上岂不能防着一些,打小做太子的时候,就学了许多,包括打小就会喂一些毒,抗一些药性,这软筋散也不例外,不过是这是慢性的,久则久之,就没有什么效。她给我闻的时候,我闭气闭了很久,只闻到一点点却也是不碍事的了。”
倒还真的很精滑的皇上,果然是腹黑鬼。
出了这片木子,可是,还是另一片林子。
二人面面相觑,这山里倒像是迷宫一样了。
来的时候是脸带着黑巾的,没有路,可现在却觉得走完了一重,还又一重一样。
“你等等,我想想我小时候上过的自然课怎么说在野外如何走出去的?”
“你火星上的课?”
“……”好,她火星上的,不和这地球人讲话。
没有指南针,那就看星星,废话,这白天哪来的星星,看太阳太阳就对她笑,晒得她头晕晕的。
那就看树林,叶子真不好说,谁说朝南的就多呢?
“我们就顺着这里走。”
“你确定。”
“不太确定。”
“……”皇上无语了,可是还是跟着糖糖走。
不知是什么鸟儿在叫,越走越是觉得步步难行,草木太多了,几乎是齐人高。
走一会儿糖糖又叫:“你听,是不是有人来了?”
二人便不敢再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蹲下去。
可听了一会,四周都静静的。
她拍拍心头,才发现痛得有难受。
这逃亡的心情,实在是无比的郁闷。
他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钻过蕀刺丛生,越走越是难走,走得双脚打颤,走得大汗满头却都没有叫着停下。
在他看来,所有的女人都是娇贵的小姐,都是娇滴滴的女人,是要用来宠,用来疼爱,用来享受着尊荣的。
他记得他的皇后还尚在闺中的时候,有一次刺绣扎伤了手指,却让整个莫府里的人都紧张起来,还请了御医过去看。
为此,他母后还让他过去看望了皇后,进行了一番安慰,皇后很开心,莫府的人都很开心。
现在再看看眼前这个吧,着实是没有一点的娇气可言,有些带刺的木枝打到她的手背上,马上就出现了血痕,可是她居然也不看一下,也不停下来,还是继续往前走着。
他没由来的心疼,抓着她的手指轻轻地放在唇边吮去那些血珠。
糖糖有些发呆,楞楞地看着他做。
然后抽回手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发什么神经,还不快点走。”
要是让要追了上来,小命就完了。
这个皇上怎么就不学点功夫呢,男人啊,并不是真的能顶天立地的。
“你手痛不痛?”他小声地问着。
“现在哪里来得及叫痛。”
她拧着眉头叫:“快走。”
这个男人真是多情得很了,问她痛不痛,也不看现在这个时机,是叫痛的时候吗?痛又怎么着,痛就可以不走了,就可以出去了,就可以当祖宗一样被供起来吗?
又一树技打在手背上,娘的,还真是痛啊。
她倒吸了一口气,却咬牙忍着,还抓了树枝往上爬。
他看到了,也默然地记在心里,很小心地将小树枝儿给挥走不打到她身上去。
坚强的有些可爱,凶得很美丽的女人。
半点也不作假,不痛是假的,可是她却不会叫出声来。
二人上了山,接着又下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脚下都磨得血泡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