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夜阑你没有事吧!”黎景寻抱住了凉音,看着她被黑气打中过的地方,他大惊失色。
凉音昏昏沉沉的,剧烈的疼痛让她险些丧失了意识,一股强烈的意识使她睁开眼眸,用朦胧的目光寻找着那个暗害自己的人,却不想看到了屋檐上背站着一个人,一身乌黑蟒袍,金丝银线的绣花在烈日下闪耀光芒,束着金冠插着玉簪,散发披在肩上,像极了,像极了那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放了她还要在背后下手,难道就是想要当众表演一出痴情的戏码,然后在对她下手,以此来让大家相信,他黎景轩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即便她死了是有人害的,世人也不会相信是他动的手?
握着疼痛的心口,凉音紧咬牙,扶着黎景寻的手骤然用力,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恨,总之接下来她迎来的是一场黑暗。
黑暗,黑暗……黑暗降临,一切就会结束了吗?
不,不会结束,只要有恨和**存在,世间的纠纷永远不会停歇。
山下的崎岖小路上,两个男子架着一个被黑布条蒙住双眼的老妇向山上行走,一边走一边催促着,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几位爷,你们……你们莫要催,虽然生孩子是件大事……不过照你们这样催下去,老妇只怕是在没有帮助……那个孕妇生产之前……之前就要累死途中了……”老妇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语气里充满抱怨,有带着几分隐忍。
此前她从不知道当一个稳婆也有如此大的生命危险,这不,好好的在家里睡着,却被这两个男人像是押解犯人一样去给什么人接生,还给她蒙上了眼睛,这山高路滑的,就算这两个人不是歹人,没有要她性命的意思,她的老命也要交代在这山上了。
两个男人一听也有些害怕了,这个老妇死了不要紧,如果死在途中,他们再去找个稳婆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山上那边可等不得。
他们一合计,决定两个人一替一换的背着老妇上山,一路上换了多少次好不容易到了地方。
稳婆眼前的黑布被人扯了下去,这才看清自己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前面是一个破败的小茅屋,外围围拢着数百人,都是将士打扮。
小茅屋里亮着灯光,还没等稳婆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痛苦的喊声,出于职业习惯,她紧忙迈步跑了进去,见到一个脸上有胎记的女子嘶声哀嚎着,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水。
黎景寻看到稳婆来了,焦急的道:“你愣着什么,还不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稳婆这才回过神来,将黎景寻等人赶了出去,只留下一个小丫鬟来协助她为凉音接生。
“用力啊!再使点劲……快了,看见孩子的脑袋了……”稳婆焦急的说:“吸气,吸气,不要紧张,再用点力!”
“再使点劲啊!吸气!”
……
“不要紧张,再用力……快……”
听着屋里的声音,和迟迟听不见婴儿哭声,黎景寻焦躁急了,纵然凉音生的是别人的孩子,可是他还是为她们母子担忧起来,他不停的徘徊在门口,不知不觉间过了两三个时辰。
正等得不可耐烦时,茅屋的门开了,小丫鬟端着满是污血的盆走了出来,差点就撞上了上前询问的黎景寻。
“王爷。”丫鬟吓得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