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承认了莫顺说的是真话,那就承认了父王当年对卫苍生一家所做的事情。
“吾王英明,小民站得高,听得也是十分模糊的。”虞师傅见机,沉沉解释道。
虞倾人醉眼一怔,自然不会想到父亲竟如此为自己开脱,可是她不会放弃,眼神变得更加犀利,高声对着正和殿道。
“就算她不是莫顺的亲生女儿,可莫顺结党叛国,贪污受贿,除去官职,流放边境,妻女监禁九重塔,就算是家仆也一同遭受一年的牢狱之灾,为何她凭着不在春城,凭着卫丞相冒生命危险解下莲池无水患之荣,可以继续安然无恙地做她的丞相夫人?”原本醉人的眼睛被嫉妒和仇恨所蒙蔽。
“莲池无水乃夏王叔叔夏裴拦截水源,世界皆知莲池有水是‘玉神人’之德,却不知道那堵十丈高的墙,是我和无雪经历生死才打破的。那些名利荣耀我并不在乎,只要莲池有水,只要春城安乐,只要为夫君祈福,让所有的德都聚集在他身上,健康活下去,我便知足。吾王正是看到了这点,才对我格外施恩。因为我的命是我自己换来的。吾王,臣妾说的对不对?”她上前一步,沉着稳定,抬眼问着花竹轩。
她的命何时轮到虞倾人来决定?她问高座上的人。
花竹轩望着她的眼,然后问虞倾人:“莲池夏王曾来信,卫夫人所说皆是实情。难道虞姑娘要说的就是这些?”
怎么可能,连春王都向着莫缓归,她不死心:“回吾王,民女还有事要禀告。”
“倾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可要小心点说,不要太急躁了。刚才你可是已经犯大罪了。吾王判莫顺贪污受贿之罪,可没有结党叛国这一条,你这妄自揣测他人心思的习惯对我们说说没关系,就当是你无知幼稚,可王是九五之尊,如何能猜测天意?”莫缓归轻轻一笑,好心提醒着她。
“你……”怒目瞪着,却说不出话来。
“虞姑娘可要谨言慎行,这里是正和殿。”花竹轩威严道。
“回吾王,民女并无揣测王的心思。那细作不是别人,正是莫缓归。她与叶界皇子互通私信,与叶界勾结,这就是证据。”她拿出了一封信,突然变得面目可憎,嘴角扬着得意的笑。
“呈上来。”细长的眼微微眯着。
“回吾王,是。”宫人接过虞倾人手中的信,呈上来。
府里的人都安然不动,或是已经动不了了,无雪微寒的眸子在见到那封信的时候,颤了颤。
卫苍生抬眼盯着信,绞尽想着该如何帮莫缓归逃了此劫。
“这封信是从何而来?”看完了信,花竹轩睁开细长的眼,问道。
“信正是从莫缓归的房中搜查到的。这你总该有口难辩了吧。”她的笑竟是如此邪恶。
“你何时进我的房间?”莫缓归生气问。
小莲猛然想起什么,脱口而出:“我想起来了,那天去阁楼拿少爷衣服的时候,看到她从夫人房间出来,我说她什么没拿衣服,原来是去偷东西去了!”
“你一个丫头也敢在正和殿胡言!”虞倾人怒吼着阻止她,一双燃着火焰的眼睛吓得小莲瘫软坐在地上,幸好小进连忙在旁扶着。
“小莲你却是胡说了,她怎么是去偷东西的呢,明明是去放东西的。”莫缓归却没有紧张,神情淡淡道。
“明明就是你房间的东西,上面还有百里锦叶的名字。你不要狡辩!”她反倒恼羞成怒,为何莫缓归还能神态自若,一点也不恐惧害怕。
“回吾王,百里锦叶乃叶界皇子,听说是和夫君一样玉般的男子,臣妾确实想一睹尊容,可惜成婚当天,叶界来的使臣并不是百里皇子,臣妾也是有些遗憾的。叶界之人擅长诗词书画,百里皇子一手行云流水的字应该不是谁都能模仿的。”她不理会恼怒的人,躬身便对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