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官妃雪眼底流动的忧愁之色,听月又道,“我下山也没几天的工夫,所以城中很多事都不甚清楚,我看一切还是等我们回到云城再做打算吧。”
上官妃雪点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此。”
她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躺在干草上,几乎一整夜都无法入眠。
第二天清早,两人又踏上了返回云城的路途之中。
到了正午十分,日头最毒的时候,两人终于走到了距离云城最近的一处市集之中,他们找了家小饭馆吃饱喝足之后,便去镇上的一家布料店买了两套普通的布衣换在了身上,最后才去马厩买了辆马车。
上官妃雪一身男装打扮跳上了马车,而听月负责驾马。
她坐在车厢内,掀开帘子望着听月翩然清素的背影,她轻笑道,“听月,平日里见惯了你穿白衣的模样,没想到你换上粗布麻衣之后也别有一番风情。”
听月回头望了她一眼,一头墨黑的长发在空中猎猎飞舞,“你别取笑我。”
“我没有取笑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穿白衣时绝色出尘,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换上普通布衣却又添了一抹平和的润色,不如下次你再换别的颜色的衣服给我看看,其实我最想看你穿黑色的衣服的什么样子的。”
上官妃雪拖着下颚开始想象,听月翩然一笑,却没有再理睬他。
两人又赶了近一天的路,日近黄昏,天色渐晚,上官妃雪打算在马车内睡上一晚,等明日再进城。
马车驶过山腰处的一个小茶寮,听月公子回头问道,“阿雪,你渴不渴,我们要不要停下来喝完茶休息片刻?”
“反正今夜也来不及进城了,好吧。”
上官妃雪下了马车,与听月两人在茶寮中坐了下来,并点了两碗绿茶和几个馒头。
听月环顾了四周一圈,见平常热闹的官道上此刻竟无往来的旅客和商队,整个茶寮之中也只有他和上官妃雪两人,不觉有些疑惑。
这里是通往云城的必经之路,距离云城不过数十里路,照理说不应该如此冷清才对。
听月叫住茶寮的伙计,向他询问道,“小哥,这几日管道上来往的人都这么少么?”
小哥笑道,“两位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
听月点头道,“我们兄弟二人乡下不远千里来云城省亲,本打算明早就进城的。”
“哦,原来你们是远道而来,不知道城里的事情也正常,我告诉你们,城里出了大事了,有人劫了天牢,把皇上钦定的一个死囚给劫走了,现在满城的御林军都在搜查死囚的下落,各处的城门都设下了关卡,更有重兵把守,皇上下令所有的往来的商人和附近的百姓只准进不能出,直至抓到那个逃犯为止。”
闻言,上官妃雪脸上已经大变,她心中已经认定,被人劫走的那个死囚定是她爹无疑。
因为除了他爹之外,皇上不可能如此劳师动众地寻找一个人。
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本事能从刑部天牢中把人劫走……
爹如今又身在何处,是否平安……
上官妃雪倏然起身,扭头就走,听月放下银子连忙追了上去。
“阿雪,阿雪,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