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霜雨诧异的看着太医,但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她说道:“张大人的千金摔下去的时候吓着昌宁了……”张霜雨诺诺的缩了缩脖子。
娟秀站在张霜雨身后,那双杏眸根本就没有移开过她的背影。怎么看……都感觉这个公主很奇怪……公主向来不胆小,今日怎么会这么胆小?莫不是……真的被吓到了?娟秀眼底划过一丝担忧的表情。贤妃微微扬起下颚,红唇勾起一丝嘲笑,呵……掉包?这场戏倒是越来越好玩了。
“公主,您经常佩戴的羊脂白玉呢?”贤妃托了托发髻,轻微倚靠着椅背,那杏眸闪过一丝犀利的目光。她刚刚很明确的看到“阮慕卿”眼中有诧异的情愫。
“啊?”张霜雨猛然抬头,玉佩!?她怎么知道……是什么样的玉佩……莫非阮慕卿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啊,昌宁,你腰间玉佩呢?往常不是形影不离身的吗。”太妃低垂着眼,她看着“阮慕卿”空荡荡的腰间,不禁有些诧异。
“可能坠湖了……昌宁过几日便让人去打捞。”张霜雨扬起一副微笑,其间掺和着尴尬的情愫。太妃凝神着张霜雨的面貌,顿了片刻后,这才点头。
贤妃眯起杏眸,红唇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公主有点反常……贤妃撑起扶手,身边的宫娥见状,立即簇拥上去搀扶着贤妃。贤妃哼哧一笑,对着太后行礼道:“臣妾还有些事,想先行告退了。”
太妃一听,转头看着贤妃点头允许道:“也罢,贤妃你身怀六甲,劳烦你还要从宫内来看望昌宁了。”贤妃一愣,随后红唇勾起一副淡淡笑意,不如……就试探试探吧。
“怎敢,臣妾可是公主钦册的母妃,发生这样的事,臣妾怎会坐在宫内安心养胎呢。”说罢,贤妃抬眸紧紧盯着张霜雨的面色,没有愤怒?没有鄙夷?她这是……
张霜雨立即感受到贤妃的目光,她看了过去,顿了片刻后,缓缓起身说道:“昌宁以后还要依靠着母妃了。”是这样吧?
“这……”贤妃瞳孔赫然睁大,不可能,肯定是她挖坑的陷阱……该死的。
太妃看着张霜雨这反常的动作,瞳孔赫然睁大,有些期期艾艾的问道:“昌……昌宁,往日里你最……”
“娘娘,倘若还没什么事,臣妾先告退了。”贤妃轻微摇摇头,俯身离去。太妃更是一愣,她犹豫了片刻后,对着昌宁说道:“昌宁,你且好好休息,过几日再回公主府好了。”说罢,太妃撩起裙摆匆匆离去。
娟秀今日格外的安静,她静静的看着“阮慕卿”的后背,单手抚着下颚,蹙眉犹豫的想着。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公主自从收到惊吓时,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到底是哪里……
……
顾府。瑾柯堂。
“琛儿,屋内那女子到底是何来历。”顾王妃端坐主位,那雍雅的面容浮上几分不悦的神态。顾琛坐在一旁,极为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还以为能隐藏几天……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们都退下去吧。”顾琛一挥衣袖,原本候在门外以及在堂内服侍的丫鬟都十分有顺序的离开大堂,最后一个离开时顺带关上了门。顾琛耳朵向来敏锐,等到门外没有脚步声后,他才再一次说:“那个女子就是当今皇上的五公主,阮慕卿。”
“孩儿,别吓娘亲。这五公主可是万人瞩目的,她可是完好无损的离开木船,怎会……”顾王妃面色有些惊讶,她疑惑的看着顾琛。
顾琛低垂着脸,顿了片刻后说道:“孩儿认为……宫中的公主是冒牌的,孩儿打赌,宫中的那个肯定没有半圆羊脂白玉玉佩。”
“你是说……有人动了歪念?想杀害公主,然后自己代替她?!”顾王妃惊呼一声,她将丝帕遮在嘴前,有几分惊慌,说道:“这可是死罪啊……公主这孩子,没大碍吧?”顾王妃原本就心生怜悯,对于阮慕卿自然是有心疼。
“要不是遇到孩儿……”
“公主金枝玉叶……她独自一人在外根本难以生存……不如,我们找个身份让公主暂且住在府邸上吧。”顾王妃起身,走向顾琛,向他问道。
顾琛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太棒,只要娘亲支持,父亲肯定也是赞同了。
“好,孩儿去照顾公主,那身份的事情……”
“交给娘亲就好了。”顾王妃眼中划过一丝坚定的神情,她点了点头后,微微扬起下颚进入侧房。顾琛看着自家母亲那般奇怪的表情,眼角不禁抽搐……
小厮踉跄闯入堂内,期期艾艾的指着门口说道:“世……世子!姑娘,姑娘她醒了。”
“醒了?!”顾琛猛然起身,满目的欣喜,他推开小厮,直冲冲的冲出去。一盏茶的时间,顾琛就到了自己的屋门前,屋内却一阵安抚的起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