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里,谢晓琴轻轻地推开窗户,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心中一阵叹息,又是一年中秋节,可是父亲已经不在,这个团圆节还有什么意思?早上已经到衣冠冢那里烧了纸,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父亲。晓琴本来还想留在那里陪陪父亲,可赵达说晚上有重要的事情,于是就回来了。她知道一定是定国珠的事情。本来这件事和她没什么关系,她也没什么兴趣,可赵达一定要让她过来,一起听着,她不好拒绝,只能和他们一起。赵达刚才说了一句话,让她心里不舒服,赵达说:如果这次解救上官闵的时候,他和三清道人都遇到了意外,寻找和保护六皇子的事情就落在谢晓琴头上了。谢晓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感到特别难过,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当时赵达喝了点酒,晓琴就把它当成酒话,过了就忘了。她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真的要死,她希望那个人是自己,父亲不在了,如果赵叔也去了,自己也就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了,更别说寻找什么六皇子,还有和上官闵成亲。当然,这些话她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喝酒,吃饭的时候她也喝了好多酒,要不是赵达拦着,她就醉了。喝着喝着,她就哭了,为了不让赵达他们担心,谎称身体不舒服,回了房。赵达当然也知道她是故意的,也没有说什么,让她回去休息,到时候再去叫她。摸摸脸,还是烫的,刚才确实是喝多了,现在还有点头晕。看到不远处的盆子还有凉水,走过去,绞好毛巾,搭在脸上。顿时感到一股凉气灌注全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但是的确是神清气爽,舒服多了。把毛巾重新搭好,谢晓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转身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忽然听见敲门声,她知道是赵达,看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打开门,的确是赵达,看到谢晓琴面色微红,头上还有水珠,不明原因的他禁不住有点担心,刚才她真的喝多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便关心地问道:“晓琴,你怎么样了,还头晕么?”
晓琴笑了笑,说:“我早就没事了,刚才有点头晕,洗了个脸,现在感觉好多了。”
赵达马上正色说道:“喝酒之后是不能用凉水洗脸的,容易伤风,刚才你走的匆忙,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还有啊,你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你从来没有这样,突然喝这么多,对身体不好。”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谢晓琴知道赵达是为了自己好,虽然有些不耐烦,但也不好说什么。
赵达好像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尤其是在饭桌上,竟然说出那样的话,难怪谢晓琴会觉得不舒服,真的是口无遮拦,现在想想大概是喝多了,一时没控制住,他真有些后悔。不过有些事情真的不能不早作打算,虽然南青凌说魏敏仪的计策是让上官闵回来,拿回定国珠,看似不会有什么危险,可他总觉得不安,魏敏仪放过自己不等于魏忠宇会放过自己,再说魏忠宇也不会轻易放过三清道人,所以要做出最坏的打算。但是,把寻找和保护六皇子的重任交给谢晓琴一个女孩,实在是太重了,赵达担心她根本做不了,何况还要照顾上官闵,真是太难了,怎么办?赵达心里没有任何主意。
谢晓琴看到三清道人已经坐在那里了,定国珠仍然放在盒子,此刻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是一颗普通的珠子。“为什么不把它拿出来?”晓琴奇怪地问道。
“还没到时间。”三清道人淡淡地回答道。
“没到时间?”谢晓琴抬头看看天上,月亮不是已经圆了吗,还要等什么?
“我刚才试了一下,定国珠没有任何反应,我想大概是没到时间。”三清道人说道,“我查了一下八卦阴历,再过半个时辰就是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每年只有一个时辰,我想到了那个时候,定国珠上的内容就可以见分晓了。”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定国珠上面还是什么都没有,那是不是就说明这上面根本就没有秘密,我们也就没有办法找到那个六皇子?”谢晓琴再次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谢晓琴的问话让三清道人和赵达心中一凛,脸上微微有点变色,这样的事他们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愿意去想,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不但宣告他们这么久的努力全部白费,而且谢一善和上官一宏的死将变得毫无意义。赵达不愿意多想,只是轻声安慰谢晓琴说:“不会的,老爷不会看错的,一定是这样。”
谢晓琴见他这么笃定,更是奇怪,想再问一问,却见三清道人在一旁不停地摆手,示意她不要再问。谢晓琴此刻突然明白,原来赵达也并不是真的那么肯定,或许是一种自我安慰吧,安慰了自己,也安慰了谢晓琴。可是这样让谢晓琴更加不确定了,如果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后面应该怎么办?虽然她对这件事并没有兴趣,可毕竟是用父亲的生命换来的,如果最后发现什么也没有,那岂不是老天给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让三个人惊了一下,这个时候还有谁来找他们?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赵达,推了推前面的谢晓琴,说道:“晓琴,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