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仪从来没有在上官闵面前哭过,此时这样,倒让上官闵不知道如何是好。魏敏仪这样说着,想起了母亲,泪水不由自主地滑下了眼角,是真的哭了。上官闵更是不知所措,只能惊惶地安慰道:“魏小姐,你别、别哭啊。”
魏敏仪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别过头去,擦干眼泪,然后又转过来,看着上官闵,不好意思地笑道:“公子,对不起,刚才我、我……一想起母亲就成了这样,让你见笑了。”
“魏小姐,你不要这么说,其实我和你一样,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要去祭拜母亲,和我爹一起。今年看来是不能去祭拜母亲,连父亲也……家都没了,说真的,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上官闵说着苦恼地低下头去,“现在我特别想为父报仇,可是我连凶手是谁我都不知道,我觉得自己真没用;还有那个谢晓琴和赵达,也不知道他们躲到哪里去了,还在不在云落城。”
“公子这么着急地想找到他们两个,是希望为父报仇吗?”魏敏仪试探地问道,“难道公子真的相信他们俩是杀人凶手吗?”
“这......我也说不清楚。”上官闵摇了摇头,不确定地说道,“不管他们是不是杀人凶手,我觉得他们都应该知道些什么,比如我父亲的事,有没有什么仇人,我想问问他们。”
“令尊在江湖上有什么宿敌挚友,难道公子不知道?”
上官闵摇了摇头,笑道:“说出来不怕魏小姐笑话,这几年我在家里不问世事,和朋友谈诗论赋、习武练剑,家里的事情不管不顾,对父亲的事情更是不曾理会,父亲也不告诉我这些,所以对于那些,我并不清楚。早知道如此,我就应该跟着父亲好好学习,至少现在也能找人帮忙。想来想去,也只有去找谢一善,可我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
“公子,我在这里多问一句,就算你找到了谢一善和谢晓琴,你觉得他们俩能和你说实话吗?”魏敏仪故意问道。
上官闵低头看着她,问道:“魏小姐此话何意啊?”
“本来这个事情我也不想多说,毕竟是公子的家事,我们也不好多说。但现在出了人命,父亲也不得不插手,所以有些事情我也就知道了,觉得特别奇怪,想提醒公子一下,只是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听?”魏敏仪故作为难地说道。
“魏小姐就不要谦虚了,我知道你和魏大人都是真心实意地在帮助我,我也特别感激。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现在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是可以接受的。”
“既然公子同意,那敏仪就说了。”魏敏仪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刚开始我也不相信谢小姐会做出那样的事,但陆大人现在变成这样,可能和他们有关,那天晚上公子也看见了,确实是他们两个人,如果他们真的没什么,为什么要劫持陆嫔娘娘,甚至还要杀人灭口;而且陆嫔娘娘说的话还是的仔细想想。陆大人是受人威胁,才不敢说出实话的,幸好他告诉了陆嫔娘娘,陆嫔娘娘在最后时刻也告诉了我们,这样的话,难道公子还不愿意相信?”
“按理说,陆嫔娘娘说的话我不应该怀疑,更不是不愿意相信,而是我觉得奇怪,陆大人平日里为人正直,谁都知道,绝不会因为别人的威胁而故意隐瞒,何况死的人是我父亲,他们俩是生死之交,感情非常好,应该不会包庇罪犯吧。”上官闵自己分析道,“何况那天只有你我、魏大人三个人,没有人会伤害他,可他还是没有说出来,反而提醒我不要误会了谢晓琴。我也觉得他应该知道什么,可就是没有说出来,大概是因为你们在身边,他说不出口吧?”上官闵不相信魏敏仪会害他,所以想的特别简单。
“早知道那天我就应该和父亲离开一会,让你们俩单独呆一会,也许陆大人就会说出更多的事情来。”魏敏仪虽然嘴里满是遗憾,可心里确实非常庆幸,幸亏当时没有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不然事情就难办了。现在看来,上官闵还是不愿意相信谢晓琴是杀父仇人这个“事实”,也就是说还不能让他去见谢晓琴,但时间不等人,自己马上就要回到京城了,今天晚上必须把问题解决了,要不然自己寝食难安。怎么办呢?魏敏仪不知所措之时,却听上官闵说道-------
“魏小姐言重了,我知道当时你和魏大人留在那里也是为了把事情弄清楚。我本来想着过后再去找陆大人问个明白,没想到就出了那样的事情,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也许凶手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才会下此毒手,说到底,还是我害了陆大人。”上官闵非常自责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