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以为在皇帝这里得了许诺,满心欢喜得离去,心里想着自己的事,定是成了,而母后,已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
而在太子离去之后,皇帝突然站了起来。
“承德,允熙现在何处?”
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人,至少,目前是如此。
“七王爷仍在神医谷内。”承德,躬身回道,他此时所透出的神采,实不像一个太监所应该有的。
“嗯?”皇帝语气一变,“怎还在那里?”
不是都让端亲王府的人通知颜子茹回府,那按他那儿子这般盯人的性情,早已跟着回来了,才是!
“具体情况不知,但,确实未见七王爷踏出神医谷。”李承德也觉得奇怪,按七王爷一直以来的行为,当真是很难想像,这颜家四小姐已然快回王府,而他却未见动身。
“查。”
皇帝并不相信高允熙会这样淡然的呆在神医谷内,那么,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呆在那里的,那么,但只有二种情况,一是被迫,二是身子不适,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皇帝想看到的,因为他需要尽快见到自己的这个儿子。
因为,计划已然提前!
“是,陛下。”李承德应了之后,刚要退下。
“还有,盯着太子。”
皇帝再下一令。
“是,奴才明白。”李承德点头应下,见皇帝没有其他的吩咐之后,这才退了下去。
太子府
‘哐’得一声,子车立德手里的茶杯滚落在地上,不敢相信得看着太子。
“皇帝当真这般说的?”
不怪他不信,所谓伴君如伴虎,皇帝怎么可能这样放心的将奏折交给太子处理?
“是,父皇已将奏折交给了本太子,难道还会有假?”太子略有些得意得拍了拍放在桌案上的奏折,挑眉看向子车立德与楼靖,“你们说,这是不是表明父皇,本太子确实是父皇眼里唯一的继承之人?”
太子说完,子车立德沉默了,而楼靖却是笑了。
“楼靖,你笑什么?”
太子有些愠怒。
“太子先别恼。”楼靖慢慢悠悠得站起了身,“属下只是觉得未雨绸谋。”
“何意?”
“意思嘛……”楼靖说着语气一转,语速极慢,却婉转,“就是将一切的可能性摁死在摇篮里,方可高枕无忧。”
说的似乎挺有道理。
他的话不仅让太子心里一动,就连走着神的子车立德也看向了他。
“楼靖,你莫说些鬼东西,扯东扯西。”子车立德皱着眉头,看向他,“你是指什么?”
“我也想问。”太子亦是觉得疑惑,“若说老五老六,那不足为俱,他们本就是一体的,而老五我还知道了他的软肋。”
“不,我说的可不是他们二个人。”楼靖仍旧是笑着,只是眼里的波光令人略有些不寒而栗。
“那你是指什么?”太子有些不耐,“楼靖,把话说清楚,少给本太子这样遮遮掩掩的。”
急了?
楼靖觉得好笑,这个太子还真的是沉不住,也难怪玩不过别人。
“太子莫急。”他喝了口茶,仍旧就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姿态,“属下说的,自是皇后。”
“母后!”太子这时才想起自己的母后,也的确,若是她的问题不解决,自己也是难办。
“但,她终是我母后。”太子轻叹一声,若是父皇支持,她估计也不会太过纠结吧?
“你未免想的太天真。”楼靖微冷的声音直接扎在了太子的心尖,引起了他的不悦。
“楼靖,皇后毕竟是太子的生母。”子车立德作为皇后的母家人,自不可能看着太子与皇后内斗,虽然之前太子也表达过对皇后的怀疑,但,这些都只是关起门来的事。
“定不会是太子的阻力。”
“但你不能否认,皇后她是有野心的。”楼靖突然一本正经得站起身,道,严肃至极,“所以太子,我劝你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说完,便还未等他二人有所反应,就已转身,准备离去,“晚上佳人有约,我便不在此奉陪了。”
手一挥,人已至门外。
“楼靖你也未免太过份了。”子车立德追了上去,拦在了他的跟前,“你当你是什么人,竟也敢在太子跟前拿乔!”
他的眼里带着怒意,而楼靖却并不当回事,只是哈哈一笑。
“我,自是太子的幕僚,与你一样。”
“既然知道,竟也敢对主子不敬!”
“我说子车兄,这般激动做甚?”楼靖耸了耸肩,仍是肆意张狂的模样,“太子,当真不放在下走吗?”
他看向站在门口的太子,大声询问。
“立德,让开。”太子扔下这句话后,就转身进屋。
这个楼靖,虽是态度恶劣,但他的能力,是他一直倚重的,若非如此,他早就将其诛了九族了。
“听到了没,太子可是叫你让开的。”
狐假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