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父母,莫清就算是猜到了这个古怪的男人可能是最近威胁到神医谷的嫌疑犯,他还是决定了为他医治,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个人所得之病,他挺好奇的。
他很想看一下,当一个人,变成一种植物,会是什么样的,就像冬虫夏草一样吗?
此时,他正为这个人进行第一次的抑制,他用上了最烈性的药,就算是身体康健的人,也十有七八忍受不了其药性,而选择退散。
他想看看这个古怪的男人,是否有这样大的决心。
“谷主,一切已准备就绪。”
“去叫那位公子去药房。”莫清因为小童的声音而止住了思绪,边吩咐,边走到一旁的架子之上,拿出了先师给予他的药包。
这里是一些针灸用具,只是其尺寸非常规,所以他一直放着没用。
但这一次,可以用了。
师傅曾言,非常之病,需用非常手段。
而那个男人,便是非常之病。
他将这些用具放进自己的药箱之中,然后,背在身上,走出房间。
“都给我滚!”
只是他还没有到药房,便已听到了那个男人暴躁的声音。
这于病情不利。他的眉头微皱,脚步更快上几分。
“主子,息怒!”一群黑衣跪倒一地,身体瑟瑟发抖,哪里还有一丝阻拦莫清时的气势?
“莫要多言,一切的事,等我医好再谈。”那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身旁是一个巨大的浴桶,其烟雾滚滚,萦绕整个房间,让他的面容看上去极不真切,似鬼又似魅。
来到药房的莫清,只轻咳一声,几人齐齐看向他,眼里带着打量。
但对于他,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药房之中,不许喧哗。”
他只是抱着药箱走进,冷眼看了眼众人,似乎与平日并无太大的区别。
“退下吧。”那陌生男子的声音冰冷,众黑衣闻言,皆快速退去,整个过程,这个男人的眼神一直未从莫清的身上移开过。
与她果然很像。他在心里不禁感慨,看向他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只是面上却是不显。
“把衣服脱了。”莫清手里拿着针具,转身,正好对上男人的目光,心里先是一怔,而后眉头皱起,他想,这个男人到底是通过他,想着谁?
是的,男人的眼神迷离,又带着丝丝憧憬,还有怀念,且其目光并没有焦距。
“嗯。”男人将身上的斗篷掀开,这才露出一他那张粗狂的毛糙的脸来。
是的,他的脸是真毛糙,原本的皮肤之上覆盖着一层类似于树皮一样的东西,而这层坚硬第二层皮肤一路向下,长满了他整个身体。
“这样,你居然还活着。”莫清感叹一声,而后拿着针上前。
“你是何意?”男子心头一紧,目光凌厉得看向莫清。
“按理说,身上都长满了树皮,就应该已经没得救了。”莫清说着便是一针扎进了男子的头顶,“痛吗?”
刚因为莫清的动作想发怒的男子错愕的发现自己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太过诡异了。
“不,不痛。”男子心头大骇,“难不成,其实我已没救了?”
“不是。”莫清继续在男子的身上扎着针,“只是情况比我想像的严重。”
“那,现在这样的情况,若是抑制,我还活多久?”男子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一向自诩不怕死的他,当死亡真正的降临到他的面前时,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想像中那样的不惧生死。
现在也是真的害怕了死亡。
“你的求生意志十分强,只要坚持每过一段时间来谷里抑制,总还是没有问题的。”莫清将手里的针扎完之后,便退后一步,“你去那桶里泡着吧。”
男子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浴桶前,直接跨了进去,水温舒适,看来,就只当是泡个澡就好,只是,才刚这样想的他,才一坐下,疼痛便似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让他的意志几近迷离。
“忍着点,痛是一定的。”
莫清不冷不热得话在他的耳边响起,这才让他找回了最后的一丝神智。
是的,莫谷主曾言,非常痛,只是,他却不知道,居然会是痛成这样的。
站在桶边一段时间之后,莫清转身离开,他还要去看看齐殇的情况,有人在针对神医谷,看来,得让别人重新记得一下,得罪谁,也不要得罪他神医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