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莘儿先行告退,父亲不要忙得太晚。”说完,行了一个半跪礼就出去了,都说这皇家无情,其实,无情的何止是一个皇家,但凡只要你生在一个官家,就好比处在一个**的黑洞,子女婚姻只是作为交易的筹码。
出了书房,看见底下暗影还等在来时站着的地方,真好呵,起码不孤单!燕莘走过远叔身边的时候,状似随意得提了一句,“远叔,今日早些时候清儿妹妹也来过了?”那个说她经常出府的人不是燕紫清就柳媚儿。
“回大小姐,紫清小姐和柳姨娘一道来的。”远叔俯首答道。果然啊,这对母女现在就等着抓她的小辫子了。
“影儿,我们去母亲那,给父亲请安完毕,我们顺道去给母亲也请个安。”燕莘现在突然特别想念她的母亲,好想看看那个傻女人,扑进她的怀里任她摸着头,听听她的声音也是好的。
刚刚燕明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确,那么燕莘也就不必再有愧疚之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想整个燕王府,若不是母亲还是燕王妃,那么就算和王府决裂她也不会妥协。
来到芝兰院,王芝含很意外燕莘这个时候会过来,“莘儿!”王芝含本是半卧着贵妃榻上的,一听到下人通传说是燕莘来了,连忙从榻上起来。
“母亲,快,别起来了。”燕莘甫一进门就看见要起来的母亲,快走两步,来到王芝含跟前,扶着她又躺下,母亲的头疾又犯了吧。
王芝含虽然一直在芝兰院里呆着不出去,但不代表她是闭塞的,很多事情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更何况,有些事还是有人故意要让她知道的。
“莘儿,你受委屈了。”她是知道的,王爷递了请求赐婚的折子,那这婚事对于王府来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一开口,就几乎要哽咽。
看着母亲那一副心疼的样子,燕莘也跟着心酸,“母亲,我没有受委屈,对于莘儿来说,嫁给谁都一样,难道还能奢求像普通人家一样作对寻常夫妻么?”只能不断开导母亲,希望她能放宽心,这样就多陪伴她些日子,不要再像前世那样,早早就离她而去了!
燕莘说着就将头埋入了母亲的怀里,还是母亲这温暖,靠在母亲的怀里就好像漂泊已久的船儿找到了港湾一样,有了依靠。只有在母亲这里,燕莘能感受到满满的爱意,沮丧好、过后又重新充满了力量。
燕莘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面前的是生她的母亲,怎么会感觉不出燕莘的异样情绪呢?
“莘儿都是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怎么还是喜欢腻在母亲怀里啊!”这样的母女时光实属难得,在燕莘的成长过程中,她缺失了五年的光阴。她的女儿自从云山回来后,这样的小女儿般的神态已是不多见,今日是在他父亲那里让她心寒了吧。
“母亲,今日我送了父亲一套紫砂壶,父亲却要将我禁足与王府。”燕莘此时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肆无忌惮对着母亲告状。心里清楚明白事情不会有转机,但是说出胸口一直闷着的郁结,也舒服多了。
听见燕莘孩子气的话语,王芝含无奈地摸摸了她的头,“莘儿,这段日子你若是有空就多去陪陪老夫人,别老是一个人往外跑了,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利啊。”
原本埋在王芝含怀里的脑袋猛地抬起了头,柳氏母女竟然敢给她母亲找不痛快,她们一定是在母亲面前说了极其难听的话,所以,母亲才忍不住要叮嘱她。
柳氏母女好不容易揪住了她一点小辫子,就恨不得将她的“罪行”昭告全天下才好。怪不得,母亲连头疾都犯了,她们是巴不得要气死她的母亲,既然惹了她燕莘,那就要有勇气做好迎接惹怒她代价的准备。
掩去眼里迸发的狠意,燕莘缓了缓心情,她必须要宽慰母亲才行,不然以她母亲那多愁善感外加敏感的心思,这一夜就可愁白了发。
“母亲,您有所不知,我们在这王府里根本就不会有消息来源,莘儿出去,只是想知道最近发生了些什么事,以便万一有个好歹,我们也能及早应对。”燕莘这番话半真半假,因为她知道纯粹的扯谎已经不能再瞒过她母亲了,柳氏母女的话对她的母亲极有杀伤力。
“莘儿每次出门都带上影儿,母亲,您可不要小瞧了她,她的功夫可不比咱们王府的家丁差。”为了让她母亲放心,燕莘甚至将暗影都搬了出来。“您看我每次都安然无恙地回来,就应该放心啦。”
况且,不论名声好坏,都不会改变她是燕王府嫡亲大小姐的身份,只要有这个身份在,燕莘就逃脱不了这身份加诸于她身上的一切,包括联姻!
“你这个鬼灵精,话都被你说去了。只是在这王府里,咱们到底还是要顾及你父亲及祖母的脸面。”王芝含这话已经表明态度了,这个女儿她愿意去纵容,只是身在王府也有不得已的情况,对于王爷和老夫人还是要尊重的,毕竟现在掌权的人是他们。
“母亲,莘儿心里有数,是以,今日给父亲带了紫砂壶回来,父亲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莘儿看得出,他明明就喜欢得紧呢!”母亲这里是顺利过关了,燕莘想,只有母亲不为她担心,她才能放开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