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进马车,南承宁就听到盘子碎裂的声音,还有红枣的哭腔:“小姐,您慢点儿摔,当心割到手啊。”
南承宁蹙眉掀开车帘,里面发脾气的小东西看到他怔了一下,然后又砸出去一只盘子:“这么光溜溜的盘子,怎么会割到手,当我傻啊!”
南承宁忍了笑,风清云淡地坐到叶娇娇身边:“等了很久吗,怎么气成这样?”
红枣满脸委屈:“岂止是久啊,姑爷,小姐都在这守您一天了!否则哪来这么多盘子!”
南承宁抽微一僵没说什么,只是揉揉叶娇娇的头发:“回吧,晚上给你做好吃的,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你先把那个更好的消息告诉我好了!”叶娇娇赌气挪到马车边边不肯挨着南承宁坐,“你要当驸马了,这么好的消息准备藏到什么时候?状元了不起啊,你走你走,我不稀罕!”
“你听谁说我要当驸马了?”南承宁这才知道叶娇娇生气的原因,忍不住心情有点好,红枣立刻义愤填膺:“我就说孟笛那丫头是骗人的!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咱家姑爷怎么可能娶什么公主呢!呸!”
“确实是有这么一说,让我娶朝阳公主。”
叶娇娇刚灿烂一点的脸又阴下去了,重重哼一声。南承宁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不过我没答应。”
红枣被呛住了:“没……没答应,姑爷您……抗旨吗?”
帅呆了有木有!
刚刚还怨怼满满的叶娇娇,现在立刻紧张起来,爬到南承宁身边,抓着他的手左右检查:“皇上没为难你吧?受伤没有?挨打没有?”
南承宁莞尔,你当皇上泼妇骂街呢?他摇了摇头,声音笃定:“婚事不是皇上提的,是太子爷提的,然后我跟皇上说我已婚配,现在妻氏正有身孕,在这个时候另娶,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小……小姐?”红枣又惊又喜地拉住叶娇娇,嘴翘得能挂酱油壶,“您有身孕了啊,小姐这么大的事您居然不跟人家说!”
叶娇娇挠头,小脸憋得通红:“南,南承宁,你怎么知道我有身孕?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南承宁肿么这么厉害?
一秒钟以后,叶娇娇的崇拜就被无情碎碾了,南承宁很淡定地来了一句:“我就随口说说。”
红枣眼前一黑,欺君?是这意思吗?
南承宁略有些抱歉地看着叶娇娇:“原本是跟爹娘说从京城回去就办婚事的,现在恐怕不能办了,只能当我们已经办过。”
“不办不办!”叶娇娇兴奋地挥着小手,“办婚事有什么好玩,累都累死了!”
只要你不娶公主,咱啥都好商量,不过叶娇娇还是有点担心:“可是我没怀身孕,人家以后总会看出来的,我肚子……肚子不大,而且这也不是想大就能大得起来的……”
她声音越说越小,活像偷食被逮的小老鼠,看得南承宁身上没节操地一阵发热,他赶紧瞥了红枣一眼,确定后者没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这才转向叶娇娇,一本正经地说:“这个自然是要处理的,离开京城之前,你装一次摔,就说孩子没有了,省得以后麻烦。”
叶娇娇一着急没顾上害羞:“孩子没有了,那皇上会不会又要把公主塞给你?”
“不会啦小姐!”这回连红枣都觉得叶娇娇太笨了,“公主又不是嫁不出去,皇上指一次婚那叫恩赐,咱拒了,不会再有第二次的。”
嘿嘿,叶娇娇开心了,扒着车轱辘直接往下一跳,速度之快,力气之大,南承宁想拉都拉不住……
“我没让你现在摔!”南承宁头疼地跳下马车,把扭了脚疼得眼泪汪汪的小东西抱上去,“等我们要离开京城之前再摔,现在摔把你师傅招来,岂不是露馅了!”
“师傅知道也会帮我们……”叶娇娇舔着嘴想替宋伟说两句好话,终于还是在南承宁凌厉的目光下把“保密的”三个字咽回肚里,委屈地蹭到他身边:“脚好痛。”
在这种情况下,南承宁永远是没脾气的,捉住过她的脚踝,轻轻揉捏起来,技术很到位,果然不那么痛了。
南承宁还没回到状元楼,高中的好消息却是已经传了过去,才进门,贾怡丰就贴过来:“南公子,我早就说你满腹经纶,必定高中,小的从前有眼不识泰山,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你这人可真是有够不要脸的!”叶娇娇嗤之以鼻,在贾怡丰屁股上踹了一脚,“你把裤子脱了,到陶姐姐面前喊三声‘我是变态’,我们就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