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十几人份的酱香饼之后,突然有一群流里流气的男子手中拿着棍子走了过来,一来便不怀好意的将坐在小桌旁的客人们全都轰跑了,古云清眉头一蹙,看来是一群地痞流氓找上门来了。
带头的人脸上有个刀疤,走过来二话不说就一脚踢翻了几个凳子。
风濯黑眸一闪,就要走过去,古云清一把拉住了他,暗暗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刘芸娘忙将萍儿护在怀中,温婉的眉目间多了些苍白,她拉了拉古云清的衣袖,担心道:“清儿……”
古云清转过头对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手,安抚道:“没事的,娘你带着萍儿往后面站站。”
带头的刀疤男一木棍敲在桌子上,声音脆响,周围的人都躲远了,只有角落里面站着几个看笑话的。
“谁让你们在这里摆摊的?”那刀疤男拿着木棍指着古云清几人虚晃了几下。
跟在刀疤男身边的一个狗腿立即走上前,叫嚣道:“知不知道这里是咱们马三哥的地盘?在这摆摊也不给咱们马三哥打声招呼,真是一点也不懂规矩!”
古云清秀眉紧蹙,往前走了一步,对那刀疤男勾唇一笑,清朗出声道:“小弟不知这是马三哥的地盘,未能提前打招呼,还请马三哥见谅。”
“识相的赶紧把你这破烂摊子给撤了!以后甭在这条街上再叫我看见你!”那马三哥一脸嚣张,手中挥舞着木棍看都不看古云清一眼,他的手下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桌子凳子全都踹翻在地。
古云清脸色稍稍有些难看,却还是镇定的道:“马三哥,您不让我在这摆摊子,总得给个说法,要是因为之前没跟您打招呼,我在这里跟您赔罪!”
那叫马三哥的刀疤男脸色一沉,拿着木棍就走到了古云清面前,嚣张的道:“我马三叫你滚,还要给说法?”说完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身后跟着的狗腿子也全都嗤笑起来,已经有一两个人拿着木棍上前要打砸东西。
古云清咬了咬唇,从怀中掏出钱袋,那里面放着二百文钱,她脸上挂着笑,温和道:“马三哥,摆个饭摊不容易,是我不懂规矩,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马三哥接过她手中的钱袋,用手掌颠了颠,嘴角勾起一丝狞笑,脸上的刀疤也皱在了一起,显得颇难看。
“你小子倒是上道!不过……”他用棍子敲了敲案板,喝道:“赶紧收拾你的家伙事,滚!”
古云清忍了忍,面上硬挤出一丝笑意,道:“马三哥,咱们和气生财,我在这里摆摊以后自然少不了孝敬您的,我要是摆不成饭摊,您不就又少了些吃酒钱?”
马三哥哼笑了一声,脸上浮现一丝满不在乎的笑意,挥了挥手:“你这点小钱我还不看在眼里,快点滚!还是说要我的人帮你滚?赶紧的,收摊滚蛋!”他脸上的刀疤狠狠一动,整张脸阴厉起来。
古云清微微蹙眉,转过身对刘芸娘道:“娘咱们收拾东西吧!”
这群人只怕是有心人故意找来的,不想让她在这里继续摆饭摊,马三不过是个混混,一般来说收个保护费还是很正常的,可是这人一来张口就要她收拾家伙事滚蛋,也不知是谁找上了这马三,在背后给她下绊子。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卖大饼的汉子,不由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卖大饼的汉子,果然,那人正站在角落里看着这边的动静,脸上还露着得意的笑。
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古云清低头收拾东西,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她不愿风濯再动武,所以这会不能硬碰硬,何况这马三定是在这街上混惯了的地痞,方才他过来时,这周围不少商贩就赶紧收拾东西躲了起来,应是都被这马三收过保护费,可见马三在这街上还是有些势力的。
若是在这大街上闹起来,她落不到好处,那马三手底下跟来了十几个人,吵闹起来伤到娘亲和萍儿就不好了,现在只能先忍着,回去再想办法。
这时,一个马三的跟班,走到风濯跟前,伸手推了他一下,嘴里不干不净的道:“你这小崽子,杵着干啥呢?奶奶的,还不赶紧收拾东西?”
风濯一身黑衣,站在那里没有动,平淡的眉眼已经没有表情,一双黑眸却愈发冷冽,周身隐隐散发出冷意。
眼见风濯右手轻轻握成拳,古云清快步走到风濯身边,一拉他的衣袖,温热的小手覆盖在他的拳头上,她将风濯挡在自己身后,跟那人赔罪道:“我们这就收拾东西,这就走……”
她拉着风濯低声道:“收拾东西,回家再说。”
风濯黑眸闪烁着冷光,没有说话,低着头帮忙收拾东西。
东西并不多,转瞬就全都收拾好了,风濯将拴在树旁的马车牵了过来,她们几个忙将东西全都搬到了马车上。
就在这时,那马三突然出声道:“呦呵,这是马吧?”
话音刚落,他已经走到了那马旁,伸手往马身上摸去,眼中露出垂涎的光芒,将那浑身健硕的马上下打量了好几遍,他眸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