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腕脱臼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之中显得格外的响亮,那辛追一瞬间变了面色,然而他刚想说什么,就感觉自己身上被点了一下,顿时就动弹不得。
辛追顿时脸色一变,就听见面前的女子发出了一声冷笑——还真的是冷笑,只在一片寂静之中听起来,更是显得无比的阴冷。
辛追一下子就对上了君楚的眼睛,现如今月亮上面的乌云散去,透过月光,辛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君楚眼中的神色。
里面哪里有半分痴迷之意?有的只是一片冰冷和嘲笑,像是一把冰刃刺体而入,硬生生的让辛追变了脸色。
君楚面无表情,只冷声道:“二皇子这般莫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里面毫不留情的嘲笑让辛追变了面色,却是咬牙道:“你——”
君楚最后瞧了他一眼,只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过的事情,莫不是真的以为没有人知道?”
辛追顿了一下,只脸色也冷了下来:“你想说写什么?”
君楚冷冷道:“这毒是你亲手下的,莫不是以为这般真当没有人知道了?只我提醒你,最好还是缩着手脚,不然的话,宛如倒是怕二皇子可能再也走不出这望渊了。”
这已然是十足十的威胁了。
说罢,君楚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便是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那辛追哪里有这般狼狈过,他一时不察,就被君楚给折断了手腕,身上更是被点了穴道,这里根本就没有人过来,他在冷风之中站了许久,只一张脸被吹的又冷又僵,这才自己将穴道给冲破。
他皱着眉,自己将脱臼的手腕给接了回去,眉宇之间却是一片狠戾之色。
君楚十分淡定的便回了来,只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之上,司空誉靠过来,只低声道:“……都处理好了?”
君楚看着司空誉眼中那温和的笑意,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轻轻点了点头,眼眸含笑,只说道:“嗯。”
过了半晌,那辛追才翩翩来迟,只他的衣衫有些凌乱,脸色更是难堪的紧,他一眼看过来,却是对上了君楚的眼眸。
君楚微微弯了弯唇角,却是十分淡定的对着辛追笑了笑,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辛追只冷冷的将头转了过去。
宴会散去,君楚坐在马车之上,有些疲倦的靠在了司空誉的怀中,慢慢闭上了眼睛,只道:“你要小心着点那辛追。”
司空誉用下巴轻轻摩擦着她的头发,声音极为温和:“……怎么说?”
君楚淡淡道:“这一次的行刺便是他弄出来的,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究竟是联合了谁,竟是能够在春猎之中布下了如此陷阱。”
司空誉点点头,也不说话,却是伸出手盖住了君楚的眼眸,君楚微微一怔,只下意识的伸出手盖在了司空誉的手上,有些无措。
只司空誉却是淡淡道:“你的身体才刚好,不要想如此多的事情……楚楚,还有我。”
楚楚,还有我。
君楚心中悄然一动,只缓缓勾起了唇角,半晌才从喉咙之中发出了一声轻响:“……嗯。”
君楚自从中了那个断魂之后,身体总是虚弱的紧,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只她差人诊断,却也并没有诊断出来什么毛病。
君楚只以为是这几日的事情太多,才会如此劳累,便是也没有注意,只靠在了司空誉的身上,连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只她不知道,在她呼吸逐渐匀称,缓缓睡熟了之后,司空誉眼中的温柔笑意逐渐被凝重所取代。
也许君楚自己并没有发觉,但是他却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些日子,君楚十分的嗜睡,以前的时候,就算是**不睡,君楚也总是双眸闪闪发光,十分有神,而不是如同现在一般,总是犯困。
整个人也是没精打采的紧。
司空誉忍不撰怀中的女子抱的更加紧了一些,他嗅着她发上熟悉的清香,这才感觉自己内心的不安感稍稍驱散了一些。
楚楚啊楚楚。
司空誉深深将她圈抱在自己的怀中,缓缓闭上了眼睛:千万不要离开我。
君楚这**倒是睡得心满意足,一觉醒来,却是已然到了中午,但是,这一次却也并不是她自行醒来的,而是被那蓝羽给唤醒的。
君楚有些莫名的看着蓝羽,就看见蓝羽那原本是一本正经,就像是风吹浪打都不会摇动半分的面上竟是布满了少见的慌张之色。
君楚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只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蓝羽皱着眉头,虽是努力压制,却也压制不住面上的不安惶恐:“公主,安儿出事了。”
君楚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