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干什么?”
司言转过头,就看见陈青阳就靠在墙上,表情却是有些冷淡的。
司言也不管陈青阳为何脸色如此之臭,只是走上前,一把拉住了陈青阳:“你是不是知道我前面一段时间里面发生的事情?你快告诉我!”
陈青阳抬起眼,却是低声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司言脸上的表情顿时一紧,只最后却是忍辱负重道:“……那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告诉我?”
陈青阳看着司言“啧啧啧”了几声,嘴角微勾,却是露出了一个略显戏谑的笑意:“……你当真?”
司言严肃的点了点头。
陈青阳只轻笑了一声:“……那么,就让我好好开心一下吧!”
房间虽大,但也却算是干净整洁,显然是有人在定期打扫的。但无论打扫多么定期,也还是有些地方未被发觉,有些灰尘依然雷打不动顽强健在。
司言忍下一口气,只听见陈青阳低声道:“好了,你现在去打扫去吧。”
司言闭了闭眼睛,努力笑起来:“……好。”
当司言拿着抹布艰辛地踮着脚擦拭着架子上的灰尘时,便听着里间的陈青阳悠悠闲闲的吩咐道:“茶。”
于是司言抹了额上的汗水,递去了一杯茶。
当司言满头大汗地寻找着不幸被他弄丢的东西时,便听着里间的君楚轻轻松松的吩咐道:“茶。”
于是司言扯了扯衣角,默默上前递去了一杯茶。
当司言终于找到那东西时却悲催的发现它正藏在柜子与墙的夹角中,正拼命往里勾拉时,便听见里间的陈青阳淡淡地吩咐道:“茶。”
司言抽了抽嘴角,停下动作,挽起袖子,面无表情的站定,看着那壶内几乎未动的的茶水默然无语。
陈青阳看了他一眼,淡定无比道:“凉了。”
杯口的热气袅袅升起。
司言顿时无言以对,他强忍住心底喷薄欲发的怒火,抓起壶柄便想离开。谁知也许是他用力过猛,那壶盖竟直直掉在地上,里面灼热的蒸汽烫的司言一个手软,下意识地就往旁边丢去,结果没看好方位,竟然直接丢在了那男人的面前,茶壶破碎,里面滚烫的热水顷刻间便溅了他一身。
壶盖在地上滚了两滚,房间里一时静的可怕。
陈青阳看着司言,微微眯起了眼睛。
司言自知犯错,一时不敢再去看陈青阳的脸色,只后退几步,结果背部撞上了架子,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便听见稀里哗啦的一阵响,他僵硬的回头一看,就发现好几个古董凄凄惨惨的躺在他的脚下,碎片散了了一地。
司言顿时皱紧了脸,只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故意的。”
陈青阳只笑了笑,声音就像是从牙齿之中的挤出来一般的。
“你去给我洗衣服!”
他不过是为了问一个问题,但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司言咬咬牙,简直想把自己手上的水泼在他脸上。
“你在念什么?还有那么多没洗的呢。”陈青阳毫不客气的提醒;“洗不完不能吃饭。”
“我肢体不协调,手动的话嘴也会动。”司言面无表情地环视了周围如同小山般堆积的衣服,然后在看到在旁边悠悠闲闲进行围观的陈青阳时终于忍不尊道:“还有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啊?!”
他站在旁边,言简意赅道:“监工。”
司言忿忿地搓着手上的衣服:他一定是想起方才的一水之仇了吧,一定是因为这样吧!
“你手上的衣服,是用金丝交织而成,可是我治好了一位富豪,他为了感谢而赠送给我的。”
司言一僵,立刻放缓了力道,心中瞬间涌起了千万怒火。
陈青阳叹了口气,表情却还是一点儿未变,依旧是懒洋洋的,甚至带着一点儿戏谑的意味:“若不是你将茶水倒在我的衣服上,还把我珍藏的花瓶打碎了……我最讨厌别人弄脏我的东西。”
司言僵硬了一下,顿时沉默了。
司言看了看旁边堆成小山状的衣服,又垂下头看了看自己可怜的手指,脸上的表情终于僵硬了。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洗完所有衣服的司言痛苦地锤着腰,手指被冷水泡的发胀,简直就像被腌制过的小萝卜,惨不忍睹。陈青阳站在司言面前,灯光将他小小的身影衬得无比高大,他缩在他的影子里,龇牙咧嘴。
他终于洗好了衣服,整个人都焉掉了,却是低声道:“好了吧……可以告诉我当初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陈青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只微微勾起了嘴角:“……你当时经过一个村子的时候,不小心被砸了头,我还以为你没事,结果昏睡了好多天,直到那一日才是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