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吟惋惜的叹了口气,“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不过和九殿下说的一样。越平远的确已经知道了这个落脚点,已经把炸药全都搬走了!”
落梨花看着地上那一道痕迹,目光微凛,“这条线是越平远故意留下的。”
“你说什么?他故意留下的?”
想要快速疏通河道,光靠人工挖掘岂能快速?所以炸药是必要的东西,可成陵王朝有律令规定,民间不可私自储存大量炸药,除爆竹外不可使用。越少千有本事储存大量的炸药,但却丝毫没有用武之地。此番出行,他便已经知道为自己看着这些炸药的人出了问题。
“看来这个掌柜从一开始就是越平远的人,九殿下早就知道了。”落梨花叹了口气,“越平远既然能坐到这一步,埋下这么久的线,可见城府极深。所以不可能做这么蠢的事情,留下一道炸药的粉末,你觉得可能吗?”
羡吟不禁皱起眉头,“这条线直通客栈之外,只是下了一场大雨,青石板路上的粉末早就被冲刷干净。我们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必定知道有人在暗中跟着他们,他在等我们上钩!”
落梨花笑看着她,打趣道,“这么说来,你还真是挺了解他的!他料定我们不敢去,那我们就偏要跟去看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走!”
落梨花拉着羡吟走出客栈,羡吟却赫然发现身后的客栈在雨后青蓝的天空燃起火光。“起火了?”
“我干的!”落梨花骑在马上微笑,“既然都已经死了,就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否则被人发现是九殿下私藏不就麻烦了?”
羡吟心里突然回想起刚刚那个小二傻傻的笑容,惋惜一叹,“我们要到哪里去找越平远?”
落梨花目光流转,思忖片刻拿起玉笛吹起一段旋律,过了一会儿,天空飞来一只翠色的小鸟。那小鸟停在他的手上像是一片叶子落在桃花之上,“我们就靠它了!”
昌吉王府。
啪嚓一声,珍贵的花瓶被云溪摔的细碎,一旁的丫鬟惶恐的向后退开。
“滚!都给我滚!我谁都不想见!”云溪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几个丫鬟连忙出去,却迎面碰到一身墨袍的昌吉王,此刻他刚毅的脸正阴云不散。
“王爷……”
“云溪怎么了?”昌吉王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犀利,一头花白的头发上,有阳光在跳跃。
砰的一声,不知道什么又被云溪摔碎了,散落到地上。昌吉王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昌吉王走近屋子,见到趴在桌上痛哭的云溪,“你又在闹什么?”
“大家都说祖父疼我,可我真是没看出来,竟然要把我嫁给五殿下!”云溪哭,昌吉王却疼在心里。这个孙女是昌吉王府唯一的骨血,当初自己已经把王位世袭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云溪的父亲,可谁知天妒英才竟然让小昌吉王死于恶疾,小昌吉王妃也跟着去了。只留下这云溪和自己做伴,云溪虽然性格刁蛮任性,但却是自己疼到骨子里的!
“祖父不疼你,还有谁疼你?正是因为最疼你,所以才想让你过的好一点!”昌吉王叹了口气,“五殿下哪里不好?他对你有情有义不说,功夫了得,勇猛无敌。祖父看着哪里都好!”
“越子都他性格鲁莽,哪里有皇子的尊贵和儒雅?我喜欢的是平远哥哥!”云溪冷哼一声,“别以为旗妃娘娘叫旗白氏来说合我就会答应,我不嫁!”
昌吉王皱起眉头,眼底满是疼爱,“云溪,旗家虽然不大如前,但旗家当年的威望也足以让你过的风风光光。更何况旗妃在旗家是嫡女,身份尊贵,到了宫里也位列四妃,连皇后都要给她几分面子。五殿下虽然不完美,但却也是人中龙凤,越家的子孙能差到哪去?”昌吉王坐在椅子上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喜欢七殿下,可你怎知七殿下喜欢你不?更何况皇上已经把郁令仪赐婚于他,有一个京都第一美女在旁边,你觉得哪个男人会不动心呢?”
“五殿下会对你好的,现在就看的出来他对你百依百顺。就拿上次你离开敏剑宫的事儿来说,五殿下还不是扔下旗妃巴巴的来找你?”昌吉王拍了拍云溪的肩膀,“他能好好对你,比什么都强!祖父不会害你的。”
云溪一脸委屈的垂下头,“可、可我就事看不惯他那副窝囊的样子!”
“真是个傻孩子,你可见过他对谁窝囊过?也只有对你吧!”昌吉王深吸一口气,“祖父已经把庚帖交给了旗白氏,你就等着安心出嫁吧!”
“什么?”云溪顿时火冒三丈,“你连问都不问我就定下来了,祖父,你太过分了!”
“到底是谁太过分了!”昌吉王怒道,“这么多年都是我把你宠坏了,旗妃和你母亲也是顶好的关系,婚约之事虽不是正经八百定下来的,但也提过这件事。这是你母亲的意思,我也只能尊重她的意见!”说罢,昌吉王拂袖离去走到门口,“来人,把郡主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是!”
越少千放下手中的佛珠,伸手接住窗外的一滴细雨,一阵凉意油然而生。他一双湖泊般深沉的眼眸垂下来,“白蕖,上次给皇后送去的玉如意可奏效吗?”
白蕖面色冷漠的点了点头,“不出意外,送去的东西早就都已经发挥作用。”
越少千皱起眉头,“那也就是说,送去的所有东西,都出了意外……”他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伤感,“看来她对我,终究还是不放心的,那么多东西她都没碰过。原来,傻的只有我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