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抽一口冷气,背脊撞得生疼,这倒不是最大的问题,眼前最大的危机却是被撞得似乎有些清醒过来的女子。
孙渺缈晕头转向,双手环在抱着自己的那人脖颈上,好一会儿才认出面前脸色发红的男子。松开一只手,划拉着男子的脸颊上的水珠儿。
“废柴太子!是你哦!”他的皮肤好好哦!摸摸,又白又光滑,好像绸缎一样诶!
“公孙婉乔!你给本王住手!”这小丫头怎么一喝酒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在点火?几乎是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真是要命的刺激。
“凶什么啊?”揪住太子的耳朵,比脸颊还要红哦?“笨蛋太子!你给本小姐记清楚,本小姐叫孙渺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许再叫错了!听到了没有!”
“孙渺缈?”皇甫焱突然心中一动,莫非这才是她的真名?那么公孙婉乔又去了哪里?
“对哦!再叫错!就把你耳朵咬成猪耳朵!”又伸手拉拉扯扯,真的好热好红哦!可爱!
“你在干什么!”被女子越摸越往下的小手弄得全身异样,灼热的感觉从下腹汹涌而来。
“摸你呗!长成这样不被摸摸就太可惜了!”不怕死的调笑,其实是根本不知身在何处。
“你!你给本王放手!”尴尬的低声呵斥到,但是却丝毫也阻止不了对方的骚扰。
“诶?生什么气啊?来!小美人儿,给爷乐个?”孙渺缈扬起头,粉嫩的双唇几乎要贴到皇甫焱的双唇上,竟然大胆的伸出舌头逗弄着对方的嘴角。
皇甫焱深吸一口气,准备不再跟她纠缠下去,直接把她扔回卧房。
“要不,爷给你乐个?”还没等乐出声,孙渺缈已经被男子瞬间立手成刀,一下敲晕。
“孙渺缈,本王……”气得真想将她按进清池里好好洗洗她的小脑袋,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东西!
“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咬紧下唇,半盏茶之后才勉强将凸起现形的**按压下去。
午夜,逐月殿深处。
“是,殿下。”领命连夜外出调查真相的曲绡转身离开,走出大门之后才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双眼。殿下,属下能不能也享受一下小宫女口中提到的那个“提薪休假”呢……
皇甫焱站在窗前,望向不远处已经渐渐消散的鹅黄色出神。迎春的嫩黄色褪去时,外出数日的灰衣侍卫终于带回自己急切想要知道的真相。
窗外两名侍女正端着漆质食盒从逐月殿门前缓缓走过,脸上都铺着厚厚的一层胭脂,走路的姿态也不知是模仿着哪位娘娘的步伐,总之矫揉造作,让人心生厌烦。两女并不知道大启太子正看着她们,不时停步整理一下衣裙,似乎下身的裙装并不合身,大概是觉得逐月殿不可能突然窜出什么人来打扰到自己,因此动作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曲绡单膝跪在主子身后已经足有半盏茶的工夫,住在逐月殿里的另一位主子的真实身份,早已在心中打了无数个回旋,可是每一个回旋都似乎将自己卷入更深的漩涡。
这个世间,怎么可能凭空出现一名女子?来无影去无踪。
无论她是谁,公孙婉乔也好,孙渺缈也好,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面容可以更改,身份可以捏造,声音可以用药彻底抹杀,一个人的身材容貌气质都能够千变万化。可是无论怎样改变,都改变不了一个人曾经存在的痕迹。只要这个人曾经在世间出现过,就不可能完全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她投宿过的客栈,吃过的茶摊,驻足过的街头巷角。可是没有,在这位暂时头顶着太子妃名号的女子身上,这些属于一个人的痕迹从来就不曾出现过。拿着她的画像奔波在无数百姓之中,甚至飞鸽传书给遥远的风浣和云陌,也都在昨夜陆陆续续传回消息。无数的消息确认着,世间从来没有过这样一名女子的存在。没有过这样一位公孙婉乔。
也从来不曾出现过一名有着奇思妙想的孙渺缈。没有哪位女子动作利落的翻墙而过,也没有哪位女子脱口而出可以配乐弹唱的七个字一句的诗词,没有哪位女子会用简单至极的调料做出不同于任何一名大厨的味道,更加没有哪位女子会在宫中这样肆无忌惮的与皇子对着干。她到底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