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尧咂咂嘴,冷哼一声道:“怕?我可不怕,前朝还不是被当今皇上给消灭了,说起来是他们咎由自取,我怎么会怕他们?”
纪含尹斜睨了一眼陆笙尧,他高挺的鼻梁如玉般的脸庞上多了一丝戏谑,渐渐归于平静之色。纪含尹不觉在心中唾弃了陆笙尧一把,前朝之事其实怕不怕可以理解的?那有什么前朝的壮士,都是她和仇傲冥捏造出来的,就知道这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
前朝的记忆早都封尘已久,再度提起怕是只剩下无声的沉默和着狂风在吹袭一夜。悄然而至的冷寂环绕周身,冷风吹伤了纪含尹娇嫩的脸庞,他们三人疾步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小木屋。
这个木屋纪含尹再熟悉不过,那是她和仇傲冥生活在这里的唯一证据,再次推开那扇破旧的门,听着凛冽寒风呼啸而过,钻进耳朵,钻进衣裳里,却丝毫察觉不出冷意。
“吱呀——”残破的门发出一声闷哼,老旧的桌子上道道划痕依稀浮现着旧日被纪含尹视如珍宝的岁月。
纪含尹情不自禁地喟叹一声:“两年光景,这里还是毫无改变。”
仇傲冥和陆笙尧皆缄默,窗棂外只能听到池塘里的蛙鸣声和蛐蛐叫。纪含尹仔细聆听着和谐的旋律,哼着音调谱成曲,为这静谧的夜更添了一丝恬静。
纪含尹空灵美妙的歌声飘荡向远处,仇傲冥索性阖上眼睑,不忍打断她。而陆笙尧则一脸奇异之色。纪含尹不敢正眼看他,他的身上戾气太重,满股子血腥味,如刀锋般的眼神似是要把纪含尹刺穿。
这首曲子曲调凄凉,略有婉转晦涩之意。纪含尹是触景生情,所以略显伤怀,一提起凤溪村,她的神情便阴郁了些。
“含尹……”
正恍惚间,仇傲冥轻唤出声,声音中怒意不足温柔有余,如天籁般,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纪含尹半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注视着仇傲冥的眼睛,忙紧张地拉起衣角,低喃道:“师父,徒儿错了。是徒儿触景生情,望师父不要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