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凌辉正欲动手再点她穴道,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咚咚咚”清脆利落的敲门声。
叶绫雪的笑声并未停止,华凌辉恼了,运起内功,突然一股力量打向桌上茶杯:“谁?!不是说不许任何人靠近吗,没听懂?!”
茶杯被内力所震,猛然砸破门纸!!
可杯子撞出了房门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好似被人凌空接住了一般。
本想当场取了碍事者的性命,没想到事竟未成,这倒惹来了华凌辉的注意,他停下手中动作,转眸再次认真地看向房门。
而门外的人也在他注视的同时恭敬行礼道:“聿玄方才回府,带来了西沙燕门的紧急消息正欲上报,不知主上正在办事。”
听到那人的声音后,叶绫雪的笑声忽然轻缓了些,听起来更像苦笑。
他来了,那又能怎样,难道指望他救她?
“西沙燕门么?”华凌辉微滞,瞅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后,他忽然道:“进来说话。”
聿玄也毫不客气推门便进,对里面的凌乱场面视若无睹一般,抬手行礼后,他道:“可要现在汇报?”
“报。”
“喏,”聿玄清幽寡淡的脸上好似没有情绪,头也不抬地道,“西沙燕门的将领已经调查清楚,领军的确是容谦无误,此人能文善武,不但运筹帷幄掌兵有道,而且英勇无敌,杀敌无数。此事正当燕门与西南邻国玉溪国交战之际,对方将领大有掳走容谦之意。”
华凌辉听到这里,看向叶绫雪的眼神愈加不善,眼看着这个女人终于笑不出来了,他愉悦地道:“接着说。”
“喏,我已经布好局诱引容谦,一方面假传圣旨召他回来,一方面离间他和太子、皇后的关系,传言他和玉溪国通敌,皇后已经派人到前线调查,若事情为真,格杀勿论。他若是回来,玉溪国就会在我的指引下顺利突破燕门,直攻澜霜内境;他若是不回来,也必会中计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永远别想从边塞回来。”
华凌辉一怔,即便是他自己,也从来没有如此能耐可以左右逢源,做事如此周全考虑!
聿玄不愧是个人才,竟能把局布置得如斯缜密,而且不留任何余地!
若是那容谦果然值得一用,他必定不会回来,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守边重任他若能全凭一纸诏书就跑回来,那就实在太过天真了。而他若不回来,生存仍有一线生机,聿玄此话之意,如果他不回来,那咱们可以考虑留他一命,肯为咱们所用,那就招致门下救了他,若不肯,杀无赦!
叶绫雪一行绝望的泪水沿着眼角滑下来,再也不吵不闹,心像是死了。
他很满意,可是满意归满意,他毕竟是个心眼不大的人——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他要办事的时候他总这么准时?
华凌辉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冷峻的表情让人不安。
“既然你办事这般出色,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你来办,聿玄,”他说着,站起身来,反手指了指床上的女人,“去,把她脱干净了。”
叶绫雪如遭雷劈,全身恶寒,心如死灰,眼睛死死瞟着华凌辉,可她实在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对于人渣应该说什么才好?
聿玄愣了愣,他漠然抬头,正对上叶绫雪绝望的脸蛋。
他很清楚,华凌辉是不喜欢别人质疑他决议的人,既得吩咐,必然要照办。
聿玄转眸看了看桌上的桂花酒,声音略显慵懒地道:“主上,这酒可否赏了聿玄?”
他想趁着酒劲糊弄过去?也罢,横竖一看他怎么也难以认为聿玄会是为了一个女人与他抗衡的人,看上去无情无欲的聿玄只是一颗好用的棋子,他既开了口,还是要满足他的,总不能为了个无根据的猜忌就得罪能人的,何况,他也很清楚,以聿玄的能力他还得罪不起。
不过,他早就知道这酒里有问题,至于是什么毒,他虽不清楚,但聿玄若是喝了出什么问题,也能当做人情救他一命。
“你喝吧……但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不喝酒的。”华凌辉眯着眼睛说道。
聿玄轻轻一笑,并不回答,只是在他拿起酒壶的瞬间,脑海之中一个声音千回百转:“以后,不许你再喝酒了……”
他举起酒壶一饮而尽,活脱脱一个大酒鬼,怎么像是不喝酒的人呢?
酒里有毒。
叶绫雪也知道那酒里有毒,可她却看着聿玄一饮而尽,忽而轻盈一笑,“呵呵”。
如果容谦死了,聿玄,你也别想活。
聿玄眼角的余光察觉到女人眼中的恶毒,他并不在意,放下酒壶,全身豁然一震!
转身上床,他开始执行华凌辉给他的命令来了。
他一身酒气,迷醉恍惚,恍然与当初她从青楼接他回来时有些相似,可如今的他已是华凌辉的走狗,他面上淡然得不似活人,几分真几分假,她早已分不清楚,她只知道,他说他要害容谦!
当他的手碰触她的领口的时候,她在乎的早已不是自己清白,而是:“你真要害他?”
望着女人满脸的忧色、愤怒、怨恨,他绛唇轻启,喷出一股桂花酒的酒气,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