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她的感情不修复,如何能看见永璂的好?看不见永璂的好又如何能把那储君之位给自己的儿子?说千道万,在这世上,儿子才是自己能依凭的靠山,其他的都是空的。
“娘娘稍安勿躁。”宋嬷嬷劝解道:“娘娘您忘了?您手里都握有什么?”
“本宫手里能有什么?”那拉氏摊开双手看着,满脸的疑惑。
“娘娘。”宋嬷嬷心里叹气,皇后这是把全副心思都放到了皇上和那些宫中女人身上去了,放到为十二阿哥立储的事上去了,却唯独忘记了身为皇后能使用,能做好的职权。
“娘娘,您坐守正宫之位,其实只要把娘娘您该做的事做好了,其他的事自有别人为您说话,您又何必跟一班妃嫔争一时高低呢?别的不说,每年的大祭,每月初一十五的小祭,这些其实都是能落在太后和皇上官员人眼中的事情。
若娘娘做好这些事关国家的大事情,奴婢想,自古立储无非是立嫡立长和立贤这三种,十二阿哥又不是个愚笨的,已占了个‘嫡’字。至于‘贤’,却要娘娘您帮他了,这就是娘娘能力所及的。有了‘嫡’和‘贤’,虽不是长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即便皇上有其他心思,有太后在,奴婢不信皇上能罔顾太后和满朝文武的说法。”
宋嬷嬷大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满心希望那拉氏能幡然醒悟,不要再把眼睛盯在皇上的身上,徒惹伤心。她知道,皇后对皇上是动的心,可惜皇上对于皇后连情都未动过,在这种情况下,皇后若是还把全副心思放在皇上身上,就注定了伤心伤情一辈子。
“嬷嬷的意思本宫懂了,且容本宫想想。”那拉氏心绪不宁地转回了卧室。
娘娘,但愿您这次能真正的想清楚。宋嬷嬷目送皇后的身影,心里默默道。
云良媛没在梅落那边占到便宜,转过头向皇后打小报告也没见讨到好处,心里积着一股气,带着身边的人走到御花园里散闷。
“小主,曲荷园里荷花开的好,那边又凭水临风的,借着荷叶的清香也能消消暑气。小主您看,要不要去那边?”身后的婢女月圆跟上一步,对她建议。
云良媛拿手遮着眼看了看天,也觉得月圆的建议挺好,反正回去也是热,还不如往那边走走。
点了点头,云良媛扶着月圆的胳膊向曲荷园走去。
曲荷园位于沁心湖的西面,沁心湖又是宫里第一大湖,景色宜人。曲荷园里的莲花池植有很多的莲藕,每到盛夏,莲花盛开,那碧绿如玉的荷叶让人见之忘忧。再加上粉荷垂露,白莲高洁,贴水临风,疏密有致,但凡来到这儿的,无不忘却暑气逼人,是以这里也是酷暑时候,后宫女子们最爱来的地方。
要上欣若亭必须经过南屏珠桥,此桥是连接沁心湖和湖心欣若亭的路,桥两边由玉石雕琢而成,十分的典雅华贵。
云良媛刚踏上桥,忽抬头看见前面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往欣若亭而去!
这里本就是后宫女子爱来的地方,有人比她快一步本不为奇,但云良媛不爽的是,前面的人却是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两个:梅落和琪琪格!
云良媛皱皱眉,看了看那对背影,再看了看四周,眼珠一转,嘴边勾起了一抹冷笑。拉过身边的月圆低语了几句,不顾月圆惊诧的目光,云良媛踩着花盆底鞋子对着前面的背影直直地撞了上去。
梅落正跟琪琪格两个说笑话,没注意到后面有人要暗算她们。
“那后来呢?”
“后来,这个书生就对了下联:一马犁泥田,瞧老畜牲怎样出蹄。这出蹄正暗含着‘出题’,也是一语双关。”
“哈哈,太好笑了!小猴子对老畜牲,下锯对出蹄!对的妙!这个先生可是自取其辱了!……哎呀!”正笑着,猛不妨背后一股大力直撞上来,才惊呼一声,自己已被梅落飞快地推到了一边,那股力量直对着梅落过去了!
“哎呀……噗通……”接连几声惊叫,紧接着是落水的声音,琪琪格惊慌失措地趴在桥边看向水里挣扎着的两个人,急的大喊:“落落,你怎么样了?来人啊,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琪琪格话音刚落,紧跟着响起一声呜呜大哭声:“小主,小主您怎么样啊?有没有事啊?别吓奴婢啊!呜呜……”
琪琪格被这嚎声吵的心烦,又觉得干扰了她的求救声,转头瞪着那哭号的宫女厉声训斥她闭嘴。
这宫女正是月圆,被琪琪格这么斥责,不但不害怕,反而瞪着眼对琪琪格大声控诉:“伊贵人,我家小主只是想借个过,去欣若亭罢了,你们不让路就算了,干嘛要把她推进水里去?要是我家小主有什么,奴婢横竖也是不活了,定要到皇后娘娘那里去讨个公道!”
看着月圆那张圆圆的脸上挂着愤怒的指控,琪琪格气乐了!
“贱婢,你信口胡诌的什么!明明是你的云小主不长眼直撞过来,还倒打一耙黑我们!”要不是落落还在水里万分危险,她真想站起来给这丫头一个嘴巴子,看她还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