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露燕说完以后,甄镐东想了想,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这些人还有用处,朕不应该放弃。好吧,朕就听你的话,去看看惠嫔。”说完,甄镐东又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按照礼节,赵露燕把甄镐东送了出去,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看着,看看他到底要去哪儿,有没有听自己的话。让她失望的是,甄镐东并没有去惠嫔那里,而是往宏芳宫那里去,又是去看李淑敏。赵露燕虽然不满意,但也不敢说什么。等了一会,看见吕安达去了惠嫔那里,赵露燕知道自己成功了。可遗憾的是,甄镐东依然去了宏芳宫,每天都去,雷打不动。李淑敏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皇上那么喜欢她?赵露燕非常奇怪,想到惠嫔说的话,渐渐有些明白了,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对于男人,都是这样。比如付睿海,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和沈熙音在一起,还是不遗余力地帮忙;而对自己视而不见,大概也是这样。
想到付睿海,赵露燕又想到昨晚上的事,付睿海要说什么,要不是梅儿突然出现,自己也就知道了,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赵露燕并没有打算放弃,今天晚上付睿海会不会来,他说过,会说清楚的。付睿海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应该会吧。赵露燕这样想着,一晚上没有睡觉,等了好久,付睿海还是没有来。赵露燕失望了,天快亮的时候,实在熬不住了,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边,赵露燕等了一晚上,没有等到付睿海,而紫薇阁里面,何云秀却见到了欧阳元。
欧阳元刚开始并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来,所以也不敢贸然进去。等了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吕安达过来,何云秀也熄了灯,才悄悄地翻了进去。何云秀一看有人进来,吓了一跳,本能地要喊,却被人捂住了嘴巴:“别叫,是我。”欧阳元拉下口罩,低声说道。
何云秀看到欧阳元,呆住了,半天没有说话。欧阳元看她安静下来了,就放开了她,看着她,目光深邃,满含情意。何云秀也看着他,深深地被吸引了。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了许久,终于,何云秀清醒过来了,下了床,走到一边,和欧阳元拉开距离,尽量平静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皇宫,如果让别人发现了,你就要倒霉了,至少是个死罪。”
“我不怕。”欧阳元想也没想,就说道,“反正我就是一个人,无所谓,我只想见你。自从你进了宫,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我天天都在算日子,到今天为止已经五十七天了。”
何云秀听到此处,有些感动,没想到欧阳元是如此重情重义,有点想哭,可还是克制自己没有哭出来。只是继续冷冰冰地说道:“那又如何,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现在是何贵人,是皇上的女人,除了皇上,我不能和任何男人见面,不管他是谁。”何云秀回过头,看着欧阳元,非常认真地说道,仿佛是在警告。深吸一口气,回过头,看着窗外,又说道,“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就不追究了,你快走吧,以后别来了。”
“你真的不想和我见面吗?”欧阳元看着她,皱起了眉头,有些失望地问道。看着何云秀半天不说话,摇摇头,又说道,“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绝情,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和你见面,我想了多少办法。我也想过放弃,可我做不到,我忘不了你,即使你入了宫,成为皇上的女人,我还是爱着你。所以我今天不顾一切地来见你,没想到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不知道,你伤了我的心。”
“那你希望我怎么说,把你留下来,然后经常和你见面?就像赵露燕和付睿海一样?”何云秀反问道,“我可不是赵露燕,我没有她那么胆大,我非常胆小,因为除了我自己,我还有父亲、哥哥,我不能不为他们考虑。你说过,家父对你恩重如山,为了他,你今天也不该来。”
欧阳元点点头,说道:“是的,何太师对我恩比天大,要没有他也就没有我的今天,我非常感激他,我不会害了他。事实上,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今天我来的时候,我不敢贸然进入,在外面等了好久,直到现在才进来,我是个谨慎的人,这一点你可以完全放心。既然付睿海可以和赵露燕平平安安地见面,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相比之下,我的武功并不在付睿海之下。他们的见面还没有被发现,我们现在也同样不会被发现。相信我。”欧阳元走过去,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真的没有被发现吗?那个梅儿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失足落水吗?”何云秀皱皱眉头,不甘心地问道,“今天你和赵露燕呆了那么长时间,难道还没有得到一个结论?虽然我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已经肯定这事情和赵露燕有关系,对不对?”
欧阳元听她说出这样的话,便知道瞒不过去了,只能轻轻地点点头:“对,你猜对了,梅儿就是赵露燕害死的,理由就是她不小心撞见了赵露燕和付睿海在一起,赵露燕就让付睿海杀人灭口。这是赵露燕自己承认的,应该不会有错。”
何云秀虽然已经猜到了,但似乎没有想到赵露燕会亲口承认,真是非常意外:“她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告诉你,难道就不怕你说出去吗?”
“我已经答应她了,不会把事情说出去。”欧阳元回答道,看到何云秀不理解的样子,又说道,“皇宫里其实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有的妃嫔看到自己的宫女犯了错误、或者不顺眼,滥用私刑、致人死亡,抛尸河中,我们经常遇见,早就见怪不怪了。那些妃嫔背景深厚,不能得罪,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反正皇上也不会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