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廊回头瞥了他一眼,倒也不客气笑道:“十七弟在这西罗住得倒是自在。”
“不过是个闲散之人,当然四处游玩,哪比得了十三哥精明能干。”风随轻轻摇了摇头,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云廊自负的笑了笑,忽然道:“今日来找十七弟是想问问十七弟,可有玉玺的消息了?”
风随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相问,眨了眨眼睛道:“十三哥如此说来,是没有查到线索。”
“不知那个女人现在何处?”云廊继续追问。
风随神色不改,笑道:“既然她敢逃,行踪自是不定。”
“十七弟不觉得此事做的太过于轻率了吗?”云廊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向他看来,语气也含着些许冷意。“你冒充这关西沈玉壶,可知他们早已找到了真正的沈玉壶?况且,你竟然会给那女人机会!十七弟,你这些事做的当真让人觉得幼稚!”
风随脸色微微一变:“这……我当时只顾先帝的安危,哪里还想得到这么多。这沈玉壶的身份,我本就是为了便于游玩,查出也算不得什么。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打算继续假扮了。”
“你!”云廊脸色也变,有些恼色,只是一瞬又恢复平静:“罢了,现在南诏易主……我们都该明白,此时是非常时期。十七弟你孤身在西罗,万一有损伤,南诏国上下必然民心动摇。以后可千万不能做出如此轻率之事。此刻寻找玉玺最是关键,你当更加注意。”
风随恍然点头,“多谢十三哥提醒,小弟自当注意。”
云廊见他如此说,脸色微微缓和。自顾坐下喝了一口茶,道明了来意:“十七弟,我看近日阳光明媚,不如你我兄弟结伴出游。欣赏一下这西罗山河风光。”
风随故作惊讶状,“十三哥一向政事繁忙,怎的现下竟有兴致与小弟出游?”
云廊眼中异芒一闪而过,笑道:“近来也想休息一下,倦得很。”
风随了然的点点头,“也好,只要三哥有兴致,小弟随时奉陪便是。”
“那好,后日我便来寻你。”云廊说完便站起身,作势就要离去。
“好,小弟便在别院恭候十三哥。”风随也站起身,不解道,“十三哥这就要走了吗?”
云廊点点头,“你十三嫂今日来了西罗,我去接她。”
风随点点头,“那好,那我就不留十三哥了。十三哥慢走。”
“十七弟保重。”
“来人,送客。”
林云廊离开后,风随将折扇随手一扔,敛起脸上的笑意,便见槐米从门外进来。
“他此举倒是让我不解了。”风随悠然抿了茶,唇边荡起浅浅笑意。
槐米独自思索了一会,道:“倒也不难理解。”
风随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槐米徘徊,忽然站定,说道:“十三王之妻是北越国郡主,南诏王驾崩,皇子之中最可能夺位的便是十三王。”他看了看一脸惬意的风随,擦了一把汗,“现在他国还没人知道我朝皇帝已经驾崩了。也无人知道新王登基的消息。玉玺遗失,若是十三王爷先找到玉玺,或是在西罗将您杀害,只怕也无人会知晓。”
槐米说了一句,忽然看见林风随杀人的目光飘来,立即捂住嘴,呜呜说道:“奴才不是咒主子死,失言失言。”
风随哼了一声,“继续说。”
槐米不敢看他,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他接来十三王妃,更方便十三王妃随时与北越联系,好一举拿下南诏。不过虽是这样,可他明里并不敢对你出手。只是,”说道这里,他迟疑了一下。
“哦?是吗?”风随脸上的笑意更深。“只是什么?”槐米摸摸冰凉的额头,“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先帝将皇位传给了殿下,他或许也会在临死之前先除去你。”
风随似是毫不在意的一笑,槐米又道:“再者,西罗的一半兵权都在永连王的手上,颜如郡主的婚事再次引起了西罗皇上的关注。十三王也觊觎了这份势力很久,早想与西罗郡主联姻,这次更是志在必得。”
风随的笑容不易察觉的变了变,槐米却是没有注意。
“西罗皇帝自然不会容许永连王的兵权外落,更怕永连王升起反叛之心,所以……”
“你是说西罗皇上想将颜如郡主娶为妃。”风随淡淡一笑。“这与我何干?”
槐米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他轻叹了一声:“殿下刚刚登基,朝中却无兵权,若是与西罗永连王联姻,那么……”
风随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槐米啊槐米,你当我愚蠢还是你太天真,你以为狡诈狡猾的西罗皇帝会将一半兵权外落,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何况,外邦兵权只怕有朝一日会对我朝不利。不得不防。”
槐米愣了一愣:“可是十三王对此很感兴趣。”
风随摇了摇头,云淡风轻一笑:“真是麻烦,他只是想不开罢了。”
槐米看着风随对自己的话不置可否,不由得有些挫败,这些话,他可是想了好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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