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吊桥,又是一段长长的石阶,似乎他们一直在向上,每一处的景色都千变万化,就连机关也各有不同。再走几步,已难分清路途。看似明朗的构造竟如一个迷宫,若是单独走上几步,便会迷失方向。
“就是这里了,两位请进。”莲月在一处楼阁前停下,这座楼宇颇为宏伟,建在这天顶更有一番浩然之觉。
两人走进楼阁,楼内很是宽敞,布置也颇为风雅。楼内丝毫无尘,很是整洁。
“两位客人先在这里休息片刻,莲月稍后再来请两位。”她曲了一礼便缓缓退了出去。
偌大的楼阁茶水糕点不缺,更没有侍女留守,很是清闲自在。
唐轻容与周初围在桌边坐下。周初久久不出声,只是抿着茶,自顾的沉浸在思考中。
“你觉不觉的奇怪,这庄中秦公子好生随性,竟连客人的姓名都不问。”唐轻容一脸好笑的样子,对于刚才的剑舞,虽是惊鸿一瞥,却也回味无穷,“这里不属于西罗地界,这里比无忧谷和云端都要美了太多,恐怕古代只有这里才能道为仙境。”
周初摇摇头,淡淡道:“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这庄内的人对于我们的误闯竟然一点都不奇怪。”“也许是误闯之人太多。”唐轻容的神色有些戏谑,忍住脑中又传来的晕眩之感。
周初白了他一眼,语气轻淡:“这浅心山庄岂是如此好误闯的地方,那些线索会不会是庄主……”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唐轻容。
周初的眼神没有询问之意,只有肯定之色。他慢慢将手中的茶水放下,唐轻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眉宇间是宠辱不惊的神情。“你注意到了那路边的花草吗?”
周初点点头:“和发钗的花式很是相似,只是又有些不同。”
“这其中又有什么玄机?”唐轻容百思不得其解。
“我并不知道,也许庄中的人会知晓答案。”周初神色恬淡,声音平缓温和。他眉头微蹙,心底却另有一份思量。
“这秦公子是敌是友还很难说,我们当谨慎些。”唐轻容神情严肃,略有担忧的看向周初。
“无妨。”周初有再说话,二人默默的饮茶,各有思索。
天很快暗了下来,唐轻容站在栏杆边,看着晚间的浅心山庄之景。在天完全暗下去的那一刻,整个浅心山庄的灯火一齐点亮,甚是整齐壮观。
湖上的莲花上都燃着烛火,将湖面照的明亮如白昼,甚是醉人。
月光照耀在她秀雅的容颜上,如夜的青丝挥洒在霜染的衣襟下,将她的模样又添得苍白明丽。她抬头看着天,心中恍然一阵轻缓的疼痛。
离开晋王府有了一个月,她得脑海之中时常会想到那一天的情形,让她常常自睡梦之中醒来,都会觉得冰凉。
她知道顾夜阑对她的感情全部来源于寂寞与转移。可是她没想到那个裳儿来了之后,他的脸上竟然开始露出笑容。这样的他令她好陌生,有的时候看着他与裳儿,就觉得无比的般配。如此也好,就叫他们在一起,也算是美满吧。
从那之后,顾夜阑再也没有召过唐轻容侍寝,每当夜深人静时,唐轻容独自睡在床上,竟因少了那份温暖而感到不自觉的怅惘。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开始贪恋他的怀抱了。她与府中众多小妾一样,都犯了一个很傻的错误。
他的心中早已满了,为什么还要去追寻那份奢望。
裳儿住进王府后,十夫人,十二夫人,十六夫人都陆续被搬到了王府最偏僻的院子里,只有七夫人还独自呆在她的白露阁。
在这府中,唐轻容愈发的觉得失去了自己,她原本想就这样安稳的呆在这里,好好等待三年,无论灰飞烟灭也好,还是回到现代也好。
她摸了摸脖子,只觉得那里的两块玉石滚烫无比。这是周初与嫁妆盒中得两块灵玉。她不知道这两块灵玉到底有什么用途,但是自从唐轻容将两块玉石放在一起时,它们竟诡异的合在了一起,还化作了一个婴儿的形状。
唐轻容愈发的觉得自己遇到的事情真的越来越奇怪,让她愈发的觉得疑虑无穷。从她将玉佩带在胸前的那一刻起,她忽然发现身体仿佛被灌了无限的力量,好似重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