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那为何你面对我时,却不说我年幼。”
“你这女子毫不讲理。”他冷冷的说道。
林潋衣的心有些痛,他何曾对她如此说过话,“我就是这样不讲理,想要我救人,你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你以为本王会受你的威胁。”他的语气很是不悦。
“救人杀人,全凭我的兴致,救人的条件可能多也可能少,可能简单,也可能复杂。我的要求你可以接受,不接受也可以立马杀了我。”林潋衣说这话时很是无情,并没有去看顾夜阑急切的神色。
顾夜阑沉默了许久,那一刻林潋衣几乎以为她下一刻就要被杀,终于当她叹了一口气准备妥协时,却听顾夜阑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林潋衣没想到他会答应,听到他的这句话时,她怔忪的看着他:“你不后悔?”
“不悔。”他淡淡的答。
“她值得你如此付出?”林潋衣忽然之间有些不甘。
顾夜阑笑了笑:“只要你能救她,这是我欠她的。”
林潋衣忽然感受到了嫉妒的滋味,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笑:“好,我只有一个条件,将她与你的故事告诉我,我就救她。”
“这与你无关!”几乎是想都没想,他就立即回答。
“答不答应随便你。”
林潋衣不再看他,而是走到易含非的房间里,被子里早已没有了温度,想必是离开了很久了。此时易含非是绝对不能回来的,否则,顾夜阑就可以认出他们的身份。不知为何,林潋衣现在很不想让顾夜阑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与她相识在南诏的一个夜晚,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后来我再遇到她,已经是在西罗国,从一开始见到她,我就认出了她,很快之后我便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南诏国的公主……”
顾夜阑的声音很是悠然,每一句追忆当中,他的表情都很是温柔。
林潋衣的眼泪慢慢流了下来,原来他是将曲飞裳当成了自己。自己诈死之后的一年,一个抱着九尾狐的女孩找到了顾夜阑,喊他大叔,告诉他自己失忆了。
而在这两年里,他是爱上了这个女孩。他爱的是那个曲飞裳,而不是林潋衣。
他的故事很长,长到她几乎忘记了时间,等顾夜阑全部说完之后,她才道:“我现在觉得我的要求太简单了。”
下一秒,顾夜阑不知何时已经拔出了随身的佩剑。这把剑她看过无数次,却没有想到会有一天它指向自己。剑停在了林潋衣脖颈之间,没有一丝的迟疑。
“本王能够忍耐你这么久已经不易,你若再敢多说一个字,本王便让你血溅当场。”
林潋衣回头看他,这才惊觉自己没有了一丝力气。她没有说话,只是没有迟疑的往剑上抹去。
这个动作仿佛已经想了无数遍,做起来没有一丝的迟疑。
顾夜阑没有想到林潋衣会如此做,当时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收回了剑,纵使如此,林潋衣的脖颈上还是被划了深深的一道血痕,顿时血流不止。鲜红的血液刺痛了顾夜阑的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涌上心头。
隐约之中,她说:“你以为死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情吗?”
若是那么的容易,她又怎么会活到今日,若是那么容易,她何必再忍受这么多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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