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潋衣心里一阵感动,没有叫他,而是悄悄的爬起身来,这个举动,却依然惊醒了浅睡的易含非。
“潋衣,你醒了?”
“嗯。”林潋衣坐了起来,“刚才……我已经回来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含非担忧的看了一眼林潋衣,面色复杂,但还是点点头:“你已经回来了,以后不要再去找顾夜阑了,顾家的人本就薄情,你又何必将心思用在他们的身上。”
林潋衣抚了抚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我,到底是怎么了?”
“只是思虑过度,这些日子又没睡好的缘故,有些发热。”易含非说这番时,面色淡淡的。
思虑过度,林潋衣想起顾夜阑的那一番话,闭上眼睛,强力压下那股酸痛之感。易含非没有打扰她,而是悄悄退了出去。
秦朔又有好几日没有回来了,林潋衣醒来的那一日便折断了紫笛,随手扔在了林中。她是一个自私的人,其实只要顾夜阑不说,不,就算他拒绝,她还是可以继续坚持。可是,她的动力忽然消磨殆尽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惫,被高烧折磨的几乎要发疯,好几次都特别的嗜睡。
易含非变得很少出门,有一日,易含非的心疾发作,脸色苍白的可怕,可是他没有告诉林潋衣,只是独自的强撑着。
那一天,林潋衣还在睡梦之中,醒来时,她看见憔悴的易含非,竟然没注意他苍白的脸色。她望着房梁上得柱子,轻声开口:“含非哥哥,思虞好想吃红豆粥,好想吃啊。”
说完这番话之后,她又沉沉的睡去了,床边的人静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床边的人幽幽一声叹息,深长的绵远的仿似无穷无尽。
当林潋衣再次醒来时,床边没有人,整个屋子里漆黑一片。她撩起纱帐,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下着大雨,自己的身体滚烫,还在发着高烧。林潋衣苦笑一声,没想到自己竟然烧了这么多还没有退热。纵然他再愚笨,也该明白自己到底生了什么病。
可是易含非没有说,她始终不愿承认。
每日照顾那些病人,她看着不同的人死在痛苦之中,心渐渐变得麻木。她可是此刻,她却好害怕,她是自私的人,可是从没想过去害对她好的人。
此刻的她真的很后悔自己的自私,易含非的身体那么虚弱,他会不会?
想到这里,林潋衣无声的哭泣,坐在门前,一直等候着易含非,可是直到天亮了,易含非还是没有回来。
想到之前他苍白的脸色,林潋衣抹干眼泪,撑着竹伞下山去找易含非。由于发烧的缘故,林潋衣的脚下无力,好几次都差点摔倒,纵然如此,她还是坚持着。
走到半山腰处,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影。林潋衣快步走了过去,一看之下眼泪立即涌了出来:“含非哥哥,含非哥哥。”
林潋衣小心的叫着他,可是易含非只是紧闭着双眸,身旁还有一碗摔破的红豆粥。
林潋衣承受不住突然而来的悲哀,声泪俱下。
幸好秦朔适时赶回来,要不然林潋衣与易含非的小命就会就此葬送在了那场大雨之中。林潋衣也没想到会再次见到落华。再次见到她时,她带着宫中的御医,她变得沉静了许多,看到林潋衣时,只皱了一下眉头,连一句关切的语句也没有多说。
林潋衣笑着问秦朔:“你怎么会认识落华公主?”
秦朔只是笑笑,宠溺的刮了一下林潋衣的鼻子,浅浅道:“她是我的武器。”
本书源自看书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