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喝了定魂水,并非中了什么术法。她的魂魄不稳定,喝了这些定魂水对她而言有利无害。”周初看着床上闭目安然睡去的林潋衣,淡淡说道。
“只要每日给她喝点清水即可,十日之后,她就会清醒。”
皇后一听之下有些不敢相信:“就这样思虞便能醒?”
周初见皇后不信,只是轻轻一笑:“这样就可以了。”
皇后听他如此说,这才放下一半心,
她慢慢走到床边,在林潋衣身边坐下,怜爱的看着她,轻轻一叹才转过头来,对着周初道:“多谢周天师,可否请天师多留几日,等小女的病大好再离去可好?”
周初本想拒绝,但看着皇后有些恳切的眼神,再看一眼沉睡的林潋衣。也自叹一声:“好吧,我便再呆上两日。”
皇后感激的望了望周初,语中含着谢意:“有劳天师了。”
周初只是苦笑一下。
跟随着侍女来到了一间干净的厢房,正当侍女欲离去,只听周初轻声说道:“可否请小姐给我热一壶美酒送来?”
侍女有些诧异:“公子深夜还要喝酒?”
周初一笑:“此时此刻才是品尝美酒的好时机。”
侍女虽有不解,但依旧点头:“那好,公子稍等,奴婢去为您准备。”
“多谢姑娘了。”周初笑了笑,自己走进了屋子。
落樱如雪,千载月色。
林潋衣从未想过这些年后,她还会再来到这个地方。
一路走去,亭台楼榭几乎和当年无异。恍惚的,林潋衣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时间似乎一直都未曾变过,只是世事变迁又何其之多。
越走之下越发现,一路走下来,这座园子里根本没有一个下人出现。冷冷清清的园子变得萧条了许多,满地的落叶很久没有人清理了。林潋衣眉心一蹙,待跟着顾夜阑走到萧园时,她才停下脚步,皱眉道:“为何要带我来这里。你以为把这里建造的和南诏一样,我就一定会喜欢?”
时隔多年已经物是人非,没想到在这东月里竟然能看见这样的地方。
顾夜阑停下脚步很久才道:“这里会有你想见的人。”
林潋衣微微一愣,就听顾夜阑道:“我们进去吧。”
一走到房门前,林潋衣正准备推开房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轻柔的女子叹息声,林潋衣下意识的停住动作。
顾夜阑也停下脚步,只听那声音幽幽说道:“吾王,你不会有事的,思虞也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
只听几声压抑的咳嗽声响起,随即便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那个声音听起来很低沉,只是很是虚弱。那声音慢慢道:“我已经不是什么王了,你不要管我了,我知道我……咳咳……我是好不了了……”
“我不许你胡说。”女子打断男子的话,声音却是足够冷静,只是声音中的哀伤让人感受清晰。
“你不会死的,你会长命。你还答应过,要带我和思虞回家,你怎能食言?”
男子轻咳了几声,慢慢开口道:“此生只怕我辜负你了,你,答应我,我死后你便走吧。”
女子轻斥了一声,她幽幽叹道,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你若要死,我便与你一起,上穷碧落,也不是那么困难。”
“胡说!”男子低低斥道,因为急切又让他咳嗽了几声,女子似乎是帮着他顺了顺气。男子强烈的喘息几声,沉声道:“你不能跟着我,思虞没有了爹,不能再没有娘,你要帮我,帮我照顾她。不要这么不爱惜自己。”
林潋衣在门外此时已经泪流一片,她紧紧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哭泣出声。顾夜阑见此心下也是一叹。
顾夜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皇母后,他们曾经也是如此的相爱。
“你怎么能忍心丢下我一人呢?”女子的声音似乎有些潸然,话音凄凉,让林潋衣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的她如一个轻易可碎的瓷娃娃,让顾夜阑有些怔怔。
不等屋里的男人开口,林潋衣伸手推开门,冲进了房间。房内两人皆被林潋衣的忽然闯入惊了一跳,林潋衣扑到男人的床边,一把抱住床上有些错愕的男人,哭泣着喊道:“父皇,你没有死,为什么不来找思虞。为什么不来找思虞?思虞回来了,你不要有事,思虞不要父皇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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