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
“他是谁?”季沅再次逼问。
“苏源。”
季沅松开了手,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仰靠在墙上。有多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再一次听她说出来,心脏竟然在绞痛。
季沅缓了好几秒,方才压住那股几近窒息的心痛。
他再次低下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按着她的脑袋,眼神灼热迫切。
对元婉而言,无间地狱的煎熬不过如此,但她死不了,昏不了,也不能狠狠咬那个男人一口,让他从此断子绝孙。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忍受。
如果没有儿子,她会不顾一切,大不了同归于尽。可她有希希,希希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毁在这个男人手里。儿子的成长还需要她的庇护,她不能倒下……
季沅太久没有被元婉这么伺候过,刺激强烈到他受不了,很快就爆发了。
东西进入口中,滚入喉咙,元婉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恶心的想吐。
季沅把元婉拉起来,紧紧抱在怀里,极大的生理刺激后,他要满足自己的心理需求。他喘着气,手劲勒得她骨头都在疼。他不停的啃着她憋得潮红的脸蛋。
他的手放肆时,元婉颤抖着抓住,眼里是恐惧的乞求,“不要……你说了只……只……”
季沅缓下了那股激动劲儿,放开元婉,为她整理好衣服。
衣冠整齐后,季沅将元婉抱入怀中。他比她高了许多,她的脑袋恰好埋在他胸膛上。他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长发,情人般温柔细腻。
元婉就像个木偶,一动不敢动。
“以后跟我。”他说,“开个价吧。”
元婉没做声。
季沅撩开她的发丝,在她耳边低声道:“给你时间考虑价钱,别把自己卖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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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气候,寒风凛冽。
元婉从写字楼里跑出来,步伐仓促又狼狈。跑到一个拐角处的大垃圾桶旁,她停下来,对着垃圾桶干呕。
接近下班的点,来去路人行色匆匆,偶有人看她几眼,收回眼神继续走。
元婉呕了半天,除了唾液什么都没呕出来。她用手指抠着自己的喉咙,逼迫自己继续呕。
喉咙被指甲划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中午吃的饭混着胃液一块儿倒流出来。喉咙被灼痛,她还在逼着自己往外呕。
过了许久,直到胃液都流不出来,元婉虚软的走到一家小卖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她用矿泉水漱口润喉。冰凉的水,灌进身体里,又化为眼泪滚了出来。
元婉给刘燕琳打电话,让她帮忙去接希希。刘燕琳问她怎么了,她努力的笑了笑说:“找了份新工作,老板考验我的能力,一来就要我加班。”那边刘燕琳听说她进了乐游,很高兴,让她好好干。
酒店包间里。
季沅坐在首席位置上,桌上的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季沅双腿交叠,慵懒的靠着椅背,手里拿着手机,低头玩着什么。
太上皇虽然话不多,没投入到眼前的饭局,但他的表情和气场都有种平和感,不似平日凌厉的杀伤力,大家也就放心了。管他在干什么,只要他高兴就好。
季沅正在用手机刷微博,进入“灵魂尽头向死而生”的主页,从2年前的第一条微博看起,一条一条的往下看。她写的故事,他也会点开仔细的看。
目光落在某一条微博上,他的眼神滞住。
“他说纹身代表一个人的信仰。稍微痛楚的永久性图案将伴随人的一生,如同爱情。后来他走了,说好的一生不过短短几个寒暑。刺青纹刻在皮肤上,他被烙进了她的血骨里,终其一生,无法磨灭,不得解脱。”
季沅看着这条微博,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看,眼里暗流涌动。
“季董……”酒桌上,有人端着酒杯走到了季沅身边,打断了他的忡怔。
他抬起头,突然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步速如风。
满桌的欢声笑语停住了,众人面面相觑。刘董事长率先反应过来,马上跟了出去。
“季董,”他快步跟上,男人的大长腿迈的太快,他小跑着方才追了上去,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季董,您对今晚的安排有什么不满意……”
季沅在电梯前停住步,按下按钮,淡淡道:“一切都很好。”
电梯门打开,他迈步走入,见刘董一脸莫名和不安,再次开口道:“你们吃好。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季沅开车到了那天跟着元婉抵达的小区。他把车子停在花坛旁,下车。
此时天色已暗,小区内亮起了路灯。
季沅倚靠着车子,手里夹着雪茄,用力抽起来。
见到她该说什么,问什么?说他就是苏源,问她爱不爱他?
季沅蓦地扯唇笑起来,笑容辛辣嘲讽。
什么毛病?看到她一条微博,就一路狂飙冲过来,恨不得立刻告诉她他还在。
以前的教训还不够?又要重蹈覆辙?
道路另一边,刘燕琳带着元寄希往家里走。元寄希在前面蹦蹦跳跳,玩着手里的遥控车。遥控小汽车一路往前冲,撞到一个男人脚下,滑进了男人身侧的越野车底部。
元寄希快步上前,走到这位高大的叔叔跟前,“叔叔,我的车子进了你车子里。”
正在抽雪茄的季沅低下头,眼前站了个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