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吸毒,宁茵贱卖了雷应琛送给她的手表。
那天,雷应琛怎么也不会忘记,她是如何急匆匆的走进那间有低下交易毒品的酒吧的,他更不会忘记,当他再次在同样的地方,看到表***仙欲死的她,他便知道,他所追求的方法,只是更加的放纵。
晚上很冷,宁茵睡着了,雷应琛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纤细的手腕,这小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的瘦了,瘦得让他心疼。
但是,雷应琛却发现了她无名指上一直戴着的钻戒不见了。
而她葱白的小手指上有明显的勒痕,她把送给她的婚戒卖了,那是他们的婚戒觐。
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呛从心口涌出,雷应琛头闷的一声,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去了浴室,洁白的马桶内,一团猩红被快速的冲了下去,雷应琛抽出毛巾,擦了擦嘴,发现毛巾也染红了,他眉头一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内。
早上,宁茵醒来,却并没有下床,她坐在床上,一个人发呆。
雷应琛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外面的晨光,宁茵目光闪烁着,不肯看他芷。
“婚戒呢?”雷应琛淡淡的问。
“洗澡的时候取下来不知道放哪里了……一直没有找到……”宁茵红着脸,目光依旧躲闪着。
雷应琛隐忍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一把拉起她的手臂,强行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应琛,疼……”宁茵皱着眉头,当然知道他是为什么发火,都怪自己,被那个东西迷醉着,忘记了一切,就连她唯一的婚戒都给卖掉了,醒来后,宁茵就后悔不已,生怕被雷应琛发现了,但没有想到,雷应琛真的发现了。
“你还知道疼了?宁茵,我问你,你的婚戒是不是被你卖了?”雷应琛怒吼着,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但是这一次,他真的忍无可忍了。
宁茵喉结哽咽,在那抽泣着,不哼声,是已经没有脸再跟他说什么了,她知道,她这次是大错特错了。
“现在连话都不敢说了?宁茵,我真是太宠着你了,把你宠得没有一点原则和底线了,好,既然这样的话,我们离婚……”
“离婚……”宁茵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雷应琛。
雷应琛松了手,她便跌坐在床上,他便开始收拾着衣服,“孩子我会带走,这栋房子留给你,你想卖多少你就卖多少钱,我随便你……”
“不……”宁茵吓呆了,猛地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他,“应琛,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我们不要离婚,我戒毒,我戒掉它,原谅我……”
“已经晚了,宁茵,我对你已经失去了信心了,如果你还想见你两个孩子,你把毒戒了再来找他们吧……”
雷应琛这回像是下狠心了,居然收拾了他的行李后,还让家里保姆把孩子的东西带上,他单手包着小乐然,另外一只手拖着硕大的行李箱直接上车了。
“应琛,你回来,你回来……”宁茵赤脚在后面追着,哭得撕心裂肺。
车子扬长而去,狠狠的将她甩在身后,车里的男人,早已泣不成声,怀里的小宝贝更是像已经知道了要和妈妈分别一样,哇哇的大哭起来,每哭一声,就像是抽在了雷应琛的心口上。
他没有办法了,束手无策了,他见不得她受半点苦,却又不忍心她泥足深陷,热泪滚滚落了下来,这一辈子,他都不曾这样流过眼泪,但是,这次,他已经忍不住了,手掌抵着坚毅的下颚,他的整个肩膀都因为内心无法承受的巨大悲痛而隐隐的抽泣着。
御卓唐看着雷应琛带着孩子和行李出来,似乎已经料到了发生了什么。
这一夜,孩子由小蒋带着睡得很好,雷应琛颓然的倒在御卓唐家的沙发上,只是不停的抽着烟。
夜里,甄烈匆匆的赶来,看到雷应琛这个样子,他就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很快,大半夜的,阿雄将婴婴从学校接了回来,为了不让婴婴难过,雷应琛刻意隐瞒了事实,只是说大姨宁曼想她,想将她接到美国住到圣诞节再回来。
小孩子一听要出去玩,就乐得不行了,连行李都没有收拾,一大早,就被宁曼的车给接走了。
“应琛,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临行前,宁曼关切的问。
雷应琛点头,语气诚恳的说,“曼姐,孩子就托付你了,如果茵茵有一天恢复了正常,你再把孩子交给她,如果我没有回来……”
“应琛,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这些年,你什么磨难没有经历过,你放心,孩子我会好好带着,我等你,宁茵也会等你的!”
“谢谢!”雷应琛淡淡一笑,伸手拥住了宁曼。
直到宁曼带着孩子依依不舍的走了,雷应琛这才吸了吸鼻子,昂着头望着头顶大片的湛蓝的天空,林嫂来电,话,宁茵一个人哭了一夜,早上什么也没有吃,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下午醒来的时候,又一个人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怎么会不心疼他,这辈子,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她泛红的鼻尖,和滚落的热泪。
甄烈的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琛,英国那边的医生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次,是非得要走了……”
“烈,你这辈子,有最后悔的事情吗?”雷应琛仰望着天空,突然问。
甄烈一怔,“为什么这么问?”
“七年前,我最后悔的是为什么我没有早点遇见她,五年前,我最后悔的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却不能和她相认,现在,我最后悔的是,我这一辈子,或许真的不能陪伴在她身边了,或许,上天给我的,总是不断的重复着后悔的人生……”
“琛……”甄烈按在他肩膀上的双手悄然收紧。
雷应琛释然一笑,回过头来,阳光折射着他俊朗却不失刚毅的脸,颓然,却还是很温暖,突然,他勾唇自嘲一笑,“我只是没有料到的是,死神会这么快的临近!”
“不会的,他们都是全世界最具权威的脑科医生……”
“这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或许我的离开,能真正的让宁茵变得坚强,相信孩子们,会是她度过这次难关的坚强信念!”
雷应琛最了解她,他若呆在她身边,她总是习惯性的依赖他,就连去戒毒所戒毒这件事,他没有开口,就知道宁茵不会去,因为她是那么脆弱的一个人,怎么舍得离开家独自去那里接受按日日夜夜的冰冷折磨?
也许他走了,她会自己醒悟,只有她自己,才能拯救自己,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