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虽然登基多年,可亲政还是最近的事情,适逢改元,这时候,才算得上真正的新君了;如果此时喜得龙种,岂不是双喜临门?”
双喜,双喜!喜你个头啊。
晴雪躬身,屏气凝神,三从四德地听着。
“能怀龙种嘛,晴雪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是如此,朕就下令给你安排几名御医伺候……”
我的天!
“陛下,我不需要御医……我,我没什么……真的不需要御医……”
“没什么???到底是没有什么?”
“额……我的意思是,我身体非常好,吃嘛嘛香,一觉到天亮……真的不用御医……陛下,我不需要御医……”她一鼓作气,“人家那些民间妇女从来不用御医……”
“你是民间妇女吗?”
她理屈词穷。
竹帘后面的男人并未步步紧逼,他沉默,仿佛无所谓的样子。
这种极度的冷淡毫不掩饰地传递出来,晴雪其实一开始就感觉到了,陛下大人对“龙种”一事无惊无喜……她暗忖,是他识破了她的谎言?还是因为怀孕的是她,所以他不感兴趣???
她想起被自己关在小黑屋里的那一名“药渣”,脸色刷地白了——天啦,会不会这渣男已经逃出去告发了自己?
冷汗,渗出额头,淋湿了头发。
“晴雪……”
“晴雪……”
她惊觉,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你既然怀了龙种,那你希望得到什么名分?”
“什么?”
“怀了龙种的女人,无名无分的怎么算?别说是你,朕自己也面上无光。”
她的嘴巴张大,又合拢,半晌,傻傻地,“陛下,你想封我什么名分?”
哈!
不知这一声算不算是在笑,晴雪听在耳里,更不是滋味。这狗皇帝,看样子压根就不愿意封自己名分,他这样一副迫不得已的算什么?
“当初,皇太后许了你什么名分?”
她一怔,还是实话实说:“太后生前从未许我任何名分。我出宫替太后礼佛多年,回来的时候太后已经病危,我也只见过她一次,那一次还是在她昏睡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向我提起……”
他没回答,不置可否。
终于,竹帘后的男人站起来。
但是,他还是没有走出来。
她在明,他在暗,仿佛连多看她一眼的**都没有。
“晴雪,你的运气可真不错。就那一夜,你居然就有了身孕……也许,是你替太后礼佛的诚心感动了上苍……”
那一夜……哪一夜?
她面红耳赤,脚下画圈圈,阿弥陀佛,佛祖,您一定要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这样的。
“那晚朕喝醉了,忘了此事,要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天,你都怀孕了,朕才召见你……”
她发现她的思维跟不上去……刚刚还在讨论名分,怎么就到了临幸上面去了?……
“那天晚上朕肆意寻欢,真没想到还得到了这样的意外惊喜……”
意外惊喜?
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