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齐,你什么时候有了听墙根的毛病。”苏妫白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不屑冷笑:“我不是说了么,我们都不想看见你,识趣的话就赶紧滚。”
“你竟敢直呼本王的名讳!”姜之齐在袖中的手攥地紧了几分,他强压下怒气,淡漠道:“七娘,本王如今虽然落了难,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劝你不要得罪了本王,总有一天,”
“你还在做梦。”苏妫出声打断姜之齐的话,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男人,忽然掩唇嗤笑道:“我虽然和你爹有深仇大恨,可在对你的看法上,我们却惊人的相似,你说你为什么总那么讨人厌呢。”
这话正好戳中了姜之齐的软肋,他原本是过来给苏妫送个夜宵,试图慢慢修补二人的关系,走到院中却看见女孩正躺在竹椅上小憩,他不忍心打扰她,就偷偷看了她好久,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后悔,越看越觉得自己错过了大好时光。
姜之齐把食盒扔到地上,他一把抓住苏妫的手腕,冷冷瞪着女孩,不由分说地就将女孩往外拉,边走还边说道:“不管你究竟是谁,本王只知道你是我的妾,走,回去伺候本王睡觉。”
苏婵心知妹妹惹恼了姜之齐,而纪无情此时又重伤昏迷,若妹妹被这个男人拉走绝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她也顾不上自己身怀六甲,慌忙上前拦:“你放开她,她也是你配碰的?!”
“我不配”姜之齐本就讨厌苏婵,一听这话心里更是火气大,他十分厌恶地推开苏婵,嘴里还骂骂咧咧:“滚开,你这丑妇。”
啪!
苏妫反手就给了姜之齐一耳光,她看着怒容满面的姜之齐,高昂着下巴冷冷道:“你敢辱她?!”
以前这女人虽然顶撞过自己,可从不敢像今天这样动手,姜之齐向来骄傲,如今在一个女人面前受辱,岂能善罢甘休。他举起手想教训教训这个美貌瘦弱的女人,可始终打不下去。
苏妫才不会理会姜之齐复杂的心绪,她挣脱开男人的禁锢,扶着姐姐往屋里走,她根本不想回头看这个失意的男人,只淡淡地留下一句话:“姜之齐,这事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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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两个月,对有些人来说,是度日如年,可对有些人来说确实转瞬即逝。在这段时间,姜之齐并没有放弃挣扎,他背后的势力一直在帮他走出困境,可越多人站出来帮他,他就越危险。算算日子,姜铄也该收网了,现在就等一个黄道吉日,将他这宝贝儿子削爵驱逐了吧。
两个月,纪无情的伤也慢慢地养好了,而苏妫终于说服了婵姐一起离开长安。婵姐已经有快八个月的身子了,迟则生变,一定要尽快走。
天气慢慢变凉,苏妫比寻常人弱些,半点也受不得寒,况且还有个婵姐在跟前一直唠叨着,无奈之下,苏妫早早就穿上了夹的。
明天就能离开长安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所以今日心情很是不错,去给姜之齐送午饭去,也算夫妻一场,认真道个别吧。
姜之齐的小院被宫里派来的将士把守着,不见了莺莺燕燕和庸脂俗粉,倒也清净多了。
这些将士早都收到命令,谁也不许难为王爷府上的苏七娘,她想做什么就叫她做什么。这下可苦了姜之齐,不是半夜屋子着火,就是被莫名其妙出现的蛇咬,他明明知道是谁干的,可一看见苏妫那张无辜又可恨的俏脸,就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
苏妫今日特地换了身娇艳的桃红色衣裙,画了个垂珠眉,上眼睑细细地画长,在加上两靥贴着用翠鸟羽毛粘成的花子,真真是漆点填眶,凤梢侵鬓,天然俊生。她进屋子淡淡地瞥了眼姜之齐,自顾自地将饭菜从食盒里拿出,笑着招呼道:“呦,王爷练字呢,真是好雅兴。快来吃饭吧。”
其实姜之齐听见细碎的银铃声就知道苏妫来了,他瞧见女孩满心欢喜,可仍装的冷傲非常。只见姜之齐薄唇紧闭,冷哼一声搁下笔,他疑惑地瞧了眼案桌上的饭食,皱眉道:“你今天是不是又在饭里放巴豆了,上次可没把本王给拉死。”
“哪儿能呀,妾身怎么会那么坏。”苏妫将筷子递给姜之齐,又给自己盛了碗饭,娇笑道:“吃啊,就要凉了。”
姜之齐见苏妫这架势,好像是要陪自己吃饭,男人心里一喜,担心拂了女孩的兴致,立马起筷开吃。谁知苏妫并未入座,而是放下饭碗,直接出房门去了。
她,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阿黄,来,吃饭啦。”
只见苏妫牵着一条肮脏的大黄狗进来,她指挥着狗跳到姜之齐对面的椅子上,温柔地抚摸着狗儿的脑袋,看着男人摇头蔑笑道:“姜之齐,你也就配和狗一起吃饭,阿黄递个爪,和你亲哥哥打个招呼。”
咚地一声,姜之齐将饭碗猛地掼在地上,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我今天一定要弄死你这贱人,还有这条贱狗。”
姜之齐四下寻摸着,并没有找着什么兵器,只见他忽然解下自己的腰带,就要上前勒苏妫。
苏妫见姜之齐动了怒,越发的开心了,她牵狗在屋子里逃躲姜之齐,边跑还边笑:“阿黄,快瞧,你哥恼了,哈哈。”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六幺焦急的声音:“姑娘不好了,王妃动了胎气,要生了。”
苏妫一下愣住了,明天就要走,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姐姐要生了,难不成?
果然,一个五大三粗的将军走进房来,他面不改色地瞧着姜之齐,抱拳行了一礼:“圣旨到,请王爷出去接旨,苏姑娘也得去。”
姜之齐与苏妫面面相觑,他显然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判决会来的这么‘巧’,这么‘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