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齐狠劲儿吸了下鼻子,用手来回在自己被冻得发红的脸上搓,外边的风简直就像刀子似得,还是家里暖和。有老婆,有孩子,有热炕,还有大白馍。
“妞子,还不起呢。”姜之齐将手伸进银子的被窝,他也怕凉着孩子,只是抓住银子的小脚,用小指轻轻挠痒痒,他满脸都是宠溺:“冻死了,快给爹捂捂手。”
“咳咳。”银子怕凉,边咳嗽边往炕底下逃,她如点漆似得眼珠滴溜溜转,见爹爹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带,原本还笑吟吟的脸登时拉下,小鼻子一皱,哼道:“小兔子呢,你说我醒来就给我的,又骗我,我讨厌爹爹。”
“呦,爹爹忘了,一会儿就让刘能去山上给你打,好不好?”姜之齐见孩子撅着小嘴撒娇撒痴,眼泪仿佛都快下来了,可是这大冬天的哪里去弄兔子!没办法啊,这家里女人的地位总比男人高,个个是祖宗,得罪不起,有其是这个最小的。姜之气齐忙从怀里掏出块质如黑玉的小牌子,笑道:“你看这个多漂亮,宝宝拿这个玩。”
一旁的苏妫见状,不由得笑骂道:“你也太没正形了,虎符也是能给她玩的。”
姜之齐揉了揉孩子的绒发,笑道:“怎么不能了。”说罢这话,姜之齐往房里环视了圈,他多年来养成了早起去军营先行巡视的习惯,记得今早走的时候,金子这臭小子还睡得熟,现在……“我儿子呢?去哪儿了。”
“出去玩了吧。”苏妫用纱布将刚出锅、还冒着好闻香气的大馒头盖好,然后端着面盆准备下厨房,经过姜之齐时踢了他一脚,道:“赶紧给银子把衣裳穿上,估计客人马上快来了。”
今儿是语儿十五岁生辰,可是请了不少的客。利昭,刘能他们自然不必说,是熟面孔了,最让人头大的还是经常争风吃醋的元辄和罗公子。
过了今日,语儿可就能谈婚论嫁了,谁知道这俩货会出什么幺蛾子。
一想起孩子们,苏妫这满腹的愁就又上来了。
银子自打从舅舅那儿回来后,身子愈发娇弱了,天一凉就发热,有时还拉肚子,晚上难受的直哼哼。许是上次离开父母两个多月受了怕,这孩子一看不见爹娘就哭。
可金子就不一样了,回来后竟然懂事了不少,时常帮她干些家务活,还说:娘,您别累着。
这倒把苏妫给弄糊涂了,这小子最顽,怎么忽然就变好孩子了。后来一问,她才知道金子是被舅舅给教训乖的。
原来金子离了娘亲一直闹腾,有一回还偷偷带了妹妹离家出走,准备北去回塔县找爹娘。
苏人玉那会儿正在收拾贺连山的尾事,忙的焦头烂额,而城里乱党防不胜防,哪里顾得上看孩子。他一听两个外甥竟然跑了,又气又怕,重重处罚了照顾小孩的老妈子、丫头,动用了上百号人才在官道上把这俩给逮回去。
银子只知道听哥哥的,哥哥说往东,那咱就走,哥哥说找娘,那绝对不去寻爹。
银子倒罢了,还小,不懂事。可这金子就是个最大的事儿头,直把苏人玉整得没法子,只得动手打。按苏人玉的话说,熊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老实了。
为此,苏妫埋怨了苏人玉好久,儿子长这么大,她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
至于寒儿,这两年一直跟在苏人玉身边。苏人玉对这个不能表明身份的‘亲外甥’极上心,不仅请了最好的先生教他读书、学律法,还时常把他带去军营,让有经验的老将军们教他马术、兵法、排兵布阵,还有武艺。
而在生活上,苏人玉更是严厉。他不许寒儿私下随意结交朋友,也不许他在外头喝酒吃饭,更不许他在天黑前还不回家。
苏人玉知道寒儿不怕罚不怕打,所以他就想了个招。璧如寒儿偷喝了点酒,他就会用鞭子打自己,说是自己这个做长辈的没用,不能给晚辈带好头。寒儿没办法,只得承认错误,再三保证以后不会惹玉舅生气了。
生活总有许许多多不如意,不过还好,孩子们都健康幸福的长大了。
苏妫今儿打算做荤八样,素八样,再把油糕一炸,撒上糖就是甜的一样,蘸点盐也算咸的一样,瓜子花生腰果等各色干果拼一样,水果再来一样。
才掀开厨房的帘子,苏妫就看见金子正站在案板前切菜,她把面盆放下,笑道:“怎么跑厨房玩了,仔细把手切着了。”
说着话,苏妫在盛满水的盆里捞出几根土豆丝瞧,真是切的又细又均匀,她忽然发现儿子的刀功还不错的样子。
“你这是跟谁学的。”苏妫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笑道:“竟好像比我还强呢。”
苏妫今儿打算做荤八样,素八样,再把油糕一炸,撒上糖就是甜的一样,蘸点盐也算咸的一样,瓜子花生腰果等各色干果拼一样,水果再来一样。
才掀开厨房的帘子,苏妫就看见金子正站在案板前切菜,她把面盆放下,笑道:“怎么跑厨房玩了,仔细把手切着了。”
说着话,苏妫在盛满水的盆里捞出几根土豆丝瞧,真是切的又细又均匀,她忽然发现儿子的刀功还不错的样子。
“你这是跟谁学的。”苏妫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笑道:“竟好像比我还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