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珩看着微垂了眸的少女,面上是与这韶华初好年纪不相配的沉重,生生让人心疼。
她心中担负的,不比他少。
捏了捏手中的香囊,苏昭珩许下承诺:“我知道了,定会帮你查清的。”
陈氏的死,京中众说纷纭,以前是无从下手,如今却是有了关联物价,许真能偿了她这心愿。
“能告诉我这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想了想,苏昭珩问道。
林莞婉有些犹豫,到底还是答了:“我父亲新晋的一个姨娘给我的。”
闻言,苏昭珩已有了决定,轻轻嗯了声,又再开口:“你的耳坠我回去仔细问过,三妹那也寻了,还有你白日间走动的地方,确是不见。”
林莞婉听着脸白了一分,面上有着明显的紧张。
“你的耳坠上若是没有别的标识,倒是无妨的,侯府今日丢了首饰的客人不少。”
苏昭珩所言,她清楚,她是怕……
“三房的人不敢动你,更是不敢拿这耳坠做文章,除非他们想让我父亲彻底容不下。”看出少女的忧虑,苏昭珩出言安抚。
苏昭华重伤,伤的还是那种地方,三房的要是敢用一只耳坠就胁迫林家,那真是脑子进水了。
设计她,没让他们一房全受苦头,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再下回他要的就不是那小块肉,而是三房唯一男丁的命了!
苏昭珩想到再三防备,还是让林莞婉受了惊,心间激恨便不能平复,神色也变得极为森然。“先前我便与你说过,寿宴不必去,往后可别再轻易信人了。”
有些类似于教训的语气,林莞婉听着不甚舒服,虽是经了此事才明白什么叫人心隔肚皮,可终究还是有些不服嘟囔道:“我以为侯府最危险的莫过于是你。”
苏昭珩简直气乐了,连才许下不唐突她的话都忘了。俊逸的面容上似笑非笑,伸手便去抬了她下巴:“听你这话,本世子不做些什么,还真是白白受屈了!”
林莞婉未想到他说变脸就变脸。被一副要耍流氓的模样吓得身子僵直,死死抿着唇。
盯着对方明明害怕得要死,却非要做出处之泰然的样子,苏昭珩也没了气,松了手:“别和我说气话了。以后少去不熟悉的人家做客,那么傻,我不是次次都能救下你的。”
再度被教训,林莞婉暗咬牙。
不过是巧了,哪就是每次都他救下!
这般一说,像是她欠了许多还不清的情!
只是,经提起这事,林莞婉也想起侯府那及时的营救,偷偷打量面前少年一眼。真的是巧合吗?!
苏昭珩不知自己已被人疑心,听见外边隐约的三声更鼓声。压下心间不舍:“我会再给你来信,那鸽子被你养得太胖了,别让它飞了,指不定东西没送到先被人宰了吃。”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的,你躲我也好,反正我就是要与你有牵扯,我不会让你躲过的。等时机合适,我会让父亲登门提亲,你只要好好的,别的事有我!好好养病!”
见自己说了要走。床上的人儿只是瞅了他一眼,完全是好走不送的样子,苏昭珩心间又是来气。那自从知道她也是重生后,压在心底不敢再提的话。也被气了出来,又是好一番表白。
就是她的心因前世误会化作石头,他也要将她给捂热了!
少年霸道的抛下话,头也不回便绕过了屏风,不给林莞婉再开口拒绝的机会,便无声无息又潜了出去。
可这也只有苏昭珩知道。自己是又一次的落荒而逃了,他其实还是怕再听到她说出让人伤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