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花在寺门口盼了一刻钟,总算是心急如焚的盼来了林浩祺。
她匆忙上前将先将事情简单告知,林浩祺闻言果断让长贵策马回京,不但要他通知林老太爷,一并到将军府也送个信。见着长贵策马而去,才铁青着脸快速去寻自家妹子。
林浩祺到了院子时,林莞婉正悠闲的看着本经书,这份不急燥不急使得他哭笑不得。
以往一丁点的事儿都让她跳脚,今倒是够沉得住气,关乎名节的事她怎么就还能看得下经书呢?
“哥哥你来了,快先坐下喝口水。”林莞婉看着挡了光线的兄长,扔下书,笑嘻嘻的要给他倒茶。
林浩祺拦下,清润的俊颜严肃不已。“都什么时候了,我哪还喝得下去水。”
“还不到时候啊,哥哥差人送信了吗?”
妹妹仍旧一脸笑着,林浩祺少不得也压了压心间的急燥。“让长贵快马回京了,还吩咐他多跑一趟将军府,你这是有了应对之法?与我说说?!”
林莞婉自己捧起茶杯,抿了两口才道:“扭了人回京就是,要什么应对?”
“扭了人回京少不得就送到官府去,事情怕是要越闹越大,这关乎你的名声呢!我听说还有人拿着你的耳坠,怎么会让人得了贴身物件。”林浩祺下意识觉得不妥,眼中有一丝不赞同。
万一那人就是死咬着不放,就是有着祖父用身份压下此事,多少也还是会泄露……
“还有祖父呢,哥哥不必担忧太多……”
“小姐,事情怕有变!”
兄妹俩正说着话。原本看守苏昭华的杏儿突然进了屋。
林莞婉蹭的就站了起来,惊疑不定道:“你怎么来了?苏昭华跑了?!”
杏儿连连摇头,“他是跑不了,只是突然杀出了个罗咬金!那个小公爷罗昊不知从哪跑出来的,在院门口嚷着认识那个攀咬小姐的畜生,现在就要扭了说送官去,还小姐您的清白!”
罗…罗昊?!
这纨绔公子从哪冒出来的?!
林莞婉吃惊不已。林浩祺脸是更黑了。可不待他再细问,林莞婉已走向门边。
“他是吃错药了?谁要他管闲事了,搞砸了我的计划。我非让祖父削他!”林莞婉边走边骂,林浩祺听得无语,忙抓了桌上的帷帽追了上去。
林莞婉根本就没想真把那攀咬的人送官,她不过是借着这个人牵制苏昭华。好让夏氏那帮忙把自己摘出来,顺便让三房吃瘪。
她的耳坠子是那天在侯府丢的。不管夏氏愿不愿承认,但她听到这事就定然会帮着让三房解决这个人,否则她宣扬出去在侯府掉了的东西如今被人拿着污蔑,侯府的声名绝对会一落千丈。毕竟那日丢东西的夫人小姐太多!
这事于夏氏眼中多少有着点威胁的意味。但这是她唯一能走的路。
设计她的是苏家人,荣辱一体,夏氏就是生气也是该迁怒到三房那边。就是苏昭珩在京中。怕要走的也是这样一步,只不过苏昭珩去做与她去做。区别在于前者是让苏家自主退让,而她是胆大胁迫,苏家被动。
她这是又要给到夏氏极不好的映像了,威胁未来婆婆啊,想想也是大胆。
林莞婉想着无限惆怅的叹了口气,也许她跟侯府是八字不合?!
思绪纷乱间院子近在眼前,罗昊一身紫色夏袍立在人群中好不显眼。
林莞婉火气不由分说蹭的就冒到脑门,每次遇到这厮就不会有好事!
跟在妹妹身边的林浩祺听到了磨牙声,心知她是被挑起怒气了,还是很生气那种。
来到院子门前,林浩祺扫了圈站得不远的好事人,眉宇间显露出寒意。“出了什么事了?”
这句话是朝护卫们问的,护卫首领当即上前小声禀报,而立在院中正看热闹的程倩却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她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看着立在林浩祺身边熟悉的身影,怔怔低喃着她怎么会出现在这,慢慢的又露出惊恐之色看向紧闭的那间屋子。脑子嗡嗡的直响,手脚都发凉起来。
“既然出了这种无耻之徒,敢污蔑我嫡妹名声!!”林浩祺听完禀报,不得不做样高声斥一句。
不管妹妹有着什么计划,罗昊一闹,他们都只能顺着话说下去。
罗昊在见到林莞婉袅袅婷婷的身影前来时,视线就粘在她身上要收不回来,林浩祺说了这一句许久,还是多福拉了拉他袍袖才将他拉了回神。
“林二爷来得正巧,我正要将这大胆狂徒给送到官府发落呢。此人姓刘,人称刘四,乃京中四道街的小混账,专干敲诈勒索的混事。今儿倒也是那么巧叫我撞上了,否则林三小姐可真是要被这样的人给恶心死!”
罗昊自以为笑得英俊的与要林浩祺一礼,又用折扇遥遥点了点被绑在院中的刘四,徐徐解释着。
林莞婉听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心中骂道:我才要被你恶心死了!
敢情她想罗昊怎么会突然管这茬,他这是打着要他们林家欠他恩情的主意呢!
这厮是怎么也出现在相国寺的,怎么看他也不会是那种敬佛之人!
林莞婉越想越气,心中多少猜到自己的行踪应该是被人透个底朝天了,不然为什么牛头马面的都聚成堆了。
林浩祺听着这话,琢磨了会,又看到妹妹一动不动立那,小手却已攥紧成拳头,当即了然伸手拍拍她肩膀无声安抚她。
“这人虽是罗小公爷识得,但此事事关重大,便是要将人到官府也自是我林家人处理,在下先谢过罗小公爷路见不平相助。”自家妹妹那样的表现,分明是气这罗昊,恐怕他是破坏了妹妹所谋之事。何况他们林家也不想欠下这堪比狗皮膏药还讨厌的风流公子人情!
林浩祺心里明镜似的。也看穿了罗昊的想法。
罗昊听出来对方话里的婉拒,不由得怔了怔。
他帮着挽回林莞婉的声名,林浩祺不应该是感激涕零?
多福见自家爷又傻站着不会答话,在心里哀嚎一声,这种傻样怎么能哄到媳妇啊?谁还他以前精明风流的小公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