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为立后的那天天气晴朗,文武百官着了朝服早早的就在庙堂外等候。
在琅寰北国,立后是关乎国体的大事,必须上报达天庭,下知会百姓,让举国见证普天同庆。其中知会百姓次之,报达天庭主之。达天庭指的就是让列祖列宗天上神明都知道,因为皇后生前要母仪天下,死后要放入庙堂。
祝云芳同帝廷冽坐在广场正北方的位置,华盖遮盖了阳光,他二人静静的等候着那女子入场,可一直到巳时那女子依旧没有出现……
事情有些不妙,一直胜券稳操的帝廷冽脸色变了变朝身边的一夕使了个眼神。一夕刚要离去却见不远处那御裁跌跌撞撞的跑了来。
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头升起,帝廷冽快步迎上前去。
帝廷冽霍的起身让在场人纷纷一愣,近身的祝云芳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然而下一瞬却被冷漠所取代。
天子迎面而来,那御裁早已软了腿脚普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料到了没什么好事的帝廷冽倒也淡然了,命一夕将那御裁领到僻静处才道,“何事起来回话。”
“奴婢不敢,奴婢有罪,奴婢罪该万死……”那御裁说着重重的磕着头,她额头上还留着未愈合的就伤疤。
“是曲妃那边出变故了?”
那御裁一愣,缓缓的点了下头,嘴里依旧不停的喃喃着,“奴婢该死,奴婢失职了……”
按理来说这时候曲盈盈应该已换好婚服(说是婚服或者说皇后朝服来得更为贴切)随御裁前来庙堂外接受立后大典的洗礼,可,是什么样的变故能让这御裁面如死灰,孤身而来?曲盈盈去了哪里?
“曲妃何在?”帝廷冽感觉自己的心情变得浮躁起来,似乎再也不能承受任何变故。远处有风刮来,风中是大臣纷纷的议论,还不是有人投来目光,或是怪异或是嘲弄。
“娘娘她……她不见了……前些日子奴婢送衣裳过去,可衣裳上不知怎的多了许多银针,奴婢怕皇上责罚又怕娘娘见怪,故连夜赶工又做了一件衣裳,这衣裳由奴婢亲自保管,总算没有出纰漏,可今早去朱雀宫的时候却发现娘娘不在宫中,问宫里的人都道不知……”那御裁好不容易才挤出这番话来,感觉那少年天子金色的滚边龙袍刺眼他不由闭上了眼睛。
后面说了什么帝廷冽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只觉得心脏一收一缩再也禁不了什么打击了,她迟迟不出现他也猜到了有变故,可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大的变故。
男子的惊慌落到一夕眼中,一夕不禁诧异:这男子向来不会为任何事情而情绪改变,这一瞬间这大起大落又是何缘由?
“你方才说,发生了何事,曲妃为何会不在宫中?”帝廷冽呆了很久才整理好思绪,重新回过神来的他已经收敛了表情,淡漠的像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原来的衣裳不知为何被缝上了好多细小的银针,曲妃娘娘大为动怒,奴婢无法只得连夜赶工,可今早去朱雀宫的时候,娘娘并不在宫中……”
“找了没有,可在其他地方?”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知道立后大典的时辰她不可能不在宫中,她不在只可能有一种可能:她想不见。